才一分锺不到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许翼刚要不在乎地起身,一股力道就压在了他的肩膀上。卓宁站在他面前,通透澄澈的眸子从上往下地俯视著他,带了点强硬,愤怒,还有心疼。
“叫你别动就别动,好好坐著。”
许翼看著卓宁推门而出的背影,很久都不知道该露出什麽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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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翼,脚好点没有?”
卓倾拿著两罐可乐推门进来,随手抛了一罐给他。
“刚在楼道里碰到卓宁,他说你脚受伤了。诶,那脸可真够臭的。”
“我没事儿,都是以前打篮球的时候没注意落下的老毛病,小问题。”许翼曲起腿,笑著开了手中的可乐。
“卓宁知道麽?”卓倾在他身旁坐下,夸张地伸了伸腿,“看得出来,他很关心你。以前吧,我还经常认为他这种臭屁性格是永远交不到朋友的,谁受得了他呀……”卓倾嘿嘿笑了两声,喝了一大口可乐咂咂嘴,“直到看到你,我才觉得对这家夥有点放心了。”
许翼困惑地皱眉,“放心?”
“就是不用担心他在找到老婆以前会孤独大半辈子啊。”卓倾把可乐罐搁在脚边,双手交叉在脑後,放松地靠在硬邦邦的纸箱上,“人这一辈子啊,不一定会碰到真爱,但是没有一个挚友,是不可原谅的……”
这是卓倾第一次对外人谈起那个让她一度怀疑有情感交流障碍的弟弟。自从卓宁的父母离婚後,卓倾明显地感受到了卓宁身上的那种变化。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淡淡的,不知情的外人会以为这是谦和有礼,但卓倾很清楚,那是卓宁完全把自己的心门武装成了一道刀枪不入的坚硬壁垒。她想关心他,想亲近他,却总是被他不露痕迹地拒之门外。有时候卓倾都想放弃了,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可能是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吧,不是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吗。卓宁天生就是那样淡漠的性格,不过内心应该还是很感性的,也许只是羞於表达感情……卓倾姐你完全可以放心……”
许翼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多少怀著些罪恶感。卓倾信任他,愿意和他交心,是因为卓倾不知道他对卓宁有过什麽心思。要是有一天她知道他……
不敢再想,许翼心情苦闷地仰头喝完了剩下的可乐。
卓宁动作很快,两三下就解决了剩下的工程。卓倾临时接了某个失恋闺蜜的电话,率先告辞,离开前豪爽地留了两百大洋在茶几上,权当两位短工的辛苦费。
“中午带你同学好好吃一顿啊!”
两人都是一身臭汗,哪有心思去吃东西。於是先回卓宁学校。不巧的是正好遇上澡堂的锅炉间歇性罢工,没有热水供应。万般无奈的卓宁只好带了换洗的衣服,和许翼一起回旅馆。
旅馆自然有热水,只是……卓宁洗完後,许翼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饿,洗到一半脑袋发晕,撞到了洗手池上。水汽迷蒙中有个颀长的身影从门外进来,低骂了一声大白痴,弯腰抱起他。
打开换气开关,再给软在他怀里的许翼嘴里塞了块牛肉干,那人终於慢慢清醒过来。
“卓……宁?”许翼迷茫地睁开眼睛,不太清楚现在是什麽情况。刚刚自己不是在洗澡麽……洗著洗著好像觉得有点缺氧,然後就不知道了……
“你换气开关没开,加上空腹洗澡,报应来了。”卓宁语气嘲讽,用浴巾裹住他的动作却很温柔。“起来吧,你头发上的泡沫都要风干了。”
还有些晕乎乎的许翼被他扶著站了起来,咂巴著嘴里的牛肉干,“挺好吃的……是西安特产麽……”
卓宁看他一眼,挫败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浴室。
“我靠靠靠!”许翼抱头蹲下,脸上的迷惘瞬间被痛心疾首所取代。谁能不能给他一棒槌,让他彻底死在这里算了!
把自己弄干净,又在浴室门口磨蹭了半天,许翼才犹豫著推开了门。新闻台主持人平板单调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却不见卓宁的身影。
也好……免得他看到他又紧张过度,不知道还会现出什麽傻逼样来。
新闻快要播完的时候卓宁手里提著两个大纸袋准时进门。彼时许翼正盘腿坐在床上,顶著被干毛巾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脑袋,眯起单眼皮转头看他,露出傻笑。
“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你衣服和手机还都在这里呢。”
诶,卓宁在心底摇摇头,喜欢上这麽一个家夥,确定不会拉低自己的智商麽?
“kfc的全家桶,够不够吃?”
“太好了,我饿得要死!”许翼兴奋地跳下床,像某种巨型猫科动物蹭到卓宁身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两人在床上铺了旧报纸,把纸袋里的食物都摊开来,盘腿而坐。许翼把kfc的番茄酱包洒在薯条和鸡米花上,卓宁扔给他两只一次性手套。两人都饿惨了,也顾不上什麽形象,闷头一顿大吃。
“这种时候要是来几罐啤酒,感觉就更好了……”许翼意犹未尽地吮吸著手指上残留的香辣鸡翅的味道,满足地舔了一圈嘴角。
“有啊。”卓宁神情淡然地从身後拿出一个塑料袋,铝制啤酒罐碰撞在一起叮咚作响。
“我擦,你太神了!”许翼有种想扑上去亲他一口冲动,但他终归是忍住了。他甚至不清楚这股大胆的冲动是为何而来。也许是这种整个房间里都洋溢著食物香味的温暖氛围太美好,也许是卓宁看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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