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晏握着一团棉布的手指咯咯发响。他一个大男人,现在做的是个什么事啊!给另一个男人缝内、裤啊!
他捻起那枚针,对着自己的心脏处,一脸看破红尘的神情:“你说,若是我这样扎下去,能不能,就去了?”
“不会。”殷槐宇平静的更胜一筹,“这针太粗,你皮厚,难扎。”
在刑晏郁卒而死之际,又被殷槐宇一句话给郁卒活了:“你还怕死,扎不下手。”
小爷我英勇无敌视死如归的革命英雄光辉形象啊!
若说刑晏有什么真真正正体现出来的现代人优于古代人的方面,那就是知难而退。
眼看大义凛然的革命烈士做不成,便一个急转弯,做fēng_liú倜傥的文人骚客。又文又骚的,甚合他意。
暮秋午后,几片黄叶萧瑟,一曲箫乐悲凉。
刑晏从肩上捻下一片残叶,长叹一声。
殷槐宇端着菊花茶凑到唇边的手停住,抬起眼,看着这个有石凳不坐非要负手立于树下的人要搞出什么名堂。
“大河——向东流……”刑晏语出,气势惊人。
殷槐宇吹开了菊花花瓣:原来他是豪放派的。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竟然还押了韵。殷槐宇放下茶盏,曲起食指抵住额头,歪着打量着那个婉约派的身影。
“风风火火——闯九州呀……”
这一个“呀”字让殷槐宇手肘一个打滑,差点没在石桌上撑住。
“嘿,嘿,隆隆嘿……”
殷槐宇起身,拍拍衣袖,回书房去了。
刑晏回头,露出一个受伤的眼神。但是殷槐宇已经看不到了。
茶盏中菊花飘得惬意。他灵感凸现,抓起毫笔一手刑氏狂草跃然纸上:女人一朵花,男人亦有花,此花非彼花,此花何其臭。若想采此花,必先壮乃器。
后世某位德高望重的研究刑氏狂草专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看懂了此诗,拿着原稿的手颤抖不已。提笔,批注:此乃淫诗,非吟诗。
文人骚客的形象不攻自破。刑晏也自觉在那个高高在上的帮主大人面前自己越来越渺小。这不,回来这么久,都还没提给自己继续传授武功的事。刑晏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
正愁着,三位堂主按“一二三”的顺序排好了朝着自己走来。
“刑少爷好。”三人齐出声,递上三本册子。
原来自己还有个会计的任务,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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