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忘忧平日里就是这么个德行,喜欢偷着上网刷微博,笑点又低,莫名其妙能自己个坐在那里傻乐好久,再就是干什么都一副失魂落魄心不在焉的样子,常常需要同事的提点。
这样一个人,还真的很难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在说谎话。
李哥在忘忧抬头的那一瞬间又把脑袋重新缩了回去。
搞不好,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自己所以才临时找来元老板当托?
李哥对此深信不疑。
忘忧一开始还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被监视,更确切地说他一早上都没发现。
他像往常一样到了饭点去元朗店里用午餐——但凡天气不好两人就在店里吃饭,如若天气晴朗元朗拎着便当盒一起去小花园晒太阳。埋着头正吃得高兴,坐在他对面的元朗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同事来了。”
忘忧迷迷糊糊抬起头来想转过身去看,却“啪”一下被元朗按住了脑袋顶。
“别回头。”他亲昵地揉了揉小卷毛。
忘忧有些不明所以,便听元朗接着道:“别让他知道你发现了。”他说着还朝他眨了下眼睛。
老板可真坏啊……忘忧脸红红专心戳着面前的饭,强忍下回头看的yù_wàng,可是又对李哥心怀愧疚,最终不安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行。”元朗竖起一根食指在忘忧面前摆了摆,“你不是说他不信吗?我们就按照平常来就好,让他彻底死心,嗯?”他说“嗯?”的时候,嗓音低沉尾调上翘,酥酥麻麻的叫人听了晕头转向,哪里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乖。”他说着又摸了下忘忧的小卷毛:“吃完就去上班吧,下班记得到我这来。”
下班到他那去干嘛呢?
忘忧用完午饭坐在自己座位上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惯例,是自己下班以后两人会出去吃饭或者元朗开车直接把人送回去,不会刻意地等元朗关店或是耽误两人的时间。毕竟相对于其他正在热恋期的人来说,他们能天天见面已经是很好的了,但是因为恋情刚开始不久还是要给彼此一定的空间和适应的时间。
虽然忘忧是无所谓的啦,但是……
他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转了一圈,眼睛朝李哥那边一瞥,就看见电脑显示屏后面缩回去的那颗鬼鬼祟祟的黑脑袋。
张忘忧苦笑一声,这叫个什么事啊……
为了斩断这根莫名其妙的情根,他一定努力的!
到了下班时间,他老老实实收拾东西去了元朗店里,可是元朗也没让他干个啥,只要他乖乖坐在一边喝咖啡吃蛋而已。忘忧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照办了。像这样偶尔抬头偷偷看看元朗,忘忧竟觉得无比安心。
他悄悄往外看了一看,马路对面那家简餐厅里正坐着装模作样的李哥。忘忧不是不知道李哥一路跟着他,但没想到已经离下班时间过去两个半小时了,他还在坚守阵地。这种执着的精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索性不去想,继续喝咖啡看他们家男神。
不知不觉,窗外飘起了小雪花,细碎的雪花刚打在透明的玻璃床上便化了,蜿蜒的小小水流把世界切割开来,形成梦幻的景色。店里暖融融的,到了夜里,人也变少了,只剩下咖啡的香气和舒缓的乐曲。
忘忧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事实上他已经小睡了一会了,连元朗往他身上披了一件小毛毯他都不知道。
他是被元朗喊醒了。
“小懒猪,该起床啦。”那个人贴着他的耳朵温柔喊道,一如往常。
往常……忘忧有些迷蒙地睁开双眼,有些发懵,明明这是元朗第一次这样喊他,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熟悉呢?他甚至似乎在梦里见到一个许久不曾见过的旧人,柔声问他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他想,他应该是很幸福的吧。再抬眼看去的时候,那人明明白白长着元朗的脸。
自己真是着了魔了。
忘忧有些好笑地半撑着脸,才短短一个礼拜,怎么就喜欢他到打个小盹都能梦见的地步了呢?
“怎么了?”元朗在他对面坐下来,递给他一杯温水。
“没有没有。”忘忧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他头毛乱翘,环顾四周发现店里没人了,就连店员都下班回家了。
李哥呢?李哥还在吗?
忘忧转头往外看,却发现路灯下的小世界已经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他有些欣喜地站起来,裹着毯子往玻璃墙边走,“哇,下雪了。”
“是啊,”元朗站在他身后,双手穿过忘忧的腰侧,把人和毯子全部搂在自己怀里,继而把下巴搁在忘忧肩膀上,“下了好一会了。”
他说的每一个字所带起的震动击打在忘忧心里,呵出的每一股热气尽数钻进忘忧耳朵里。深夜的透明墙面映出两个人相拥的画面。
他像是在冰天雪地里踽踽独行了很久的行路人,孤寂绝望之时,一股来自西伯利亚海面的暖流,从心田处开始吹散,连带着冻僵的四肢百骸都复,过来,温暖得想要让人落泪。
“怎么哭了?”元朗拥着他,细密的吻落到忘忧脸上,一一舔舐掉冰冷的泪珠,继而慎之又慎地落到他的唇上。
作者有话说:
☆、雪夜啪啪啪(一)
19.
“李哥呢?”忘忧哭得抽抽噎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下子突然变得这么情绪化,这么多愁善感。他被元朗捏住下颚,半强迫地偏过头去。
触感绵软光滑如布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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