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燕青昂着头不理他,陆青崖就明白这里头的意思了,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就是真想了,被自己这么问也早就跳起来同自个儿理论了,这会儿竟然只是不出声默认,估计都想狠了。
陆青崖其实挺早前就发现穆燕青其实是个挺孤独又心思特别敏感的人,他父母成天忙工作挺少照顾穆燕青,他又长得又瘦瘦小小的,这么在意身高估计在学校没少因为这个被同学嘲笑孤立。朋友似乎也不多,除了自己约莫就是那个“嘻嘻嘻嘻”了 ,这几天自己不在,又被隔壁班的女同学“追求”,期间肯定又被人起哄嘲弄了一遭,心里头指不定多不安呢。
他把穆燕青的帽子戴到他头上,两手恰好捂住了他的耳朵——“其实我也有一点想你。”
“你说什么?”
“我说当心点儿路!”陆青崖说着弯下腰用力推了把箱子。
穆燕青瞬间向前飞奔了好长一段,乐得咧开嘴大笑,嘴上还要骂他,“你搞偷袭!”可过了会儿他又冲陆青崖勾勾手指,“再推一把呗。”
陆青崖一边笑骂一句“磨人精”,一边又把他往前推去。
傍晚时候下了点星星点点的小雨,两个人坐在小面馆里头,面前一盘子羊肉,两小碟姜丝,翠绿的蒜叶摆在青花描边的白瓷碗里,看着还挺有点味道。
羊肉蘸着酱油姜丝蒜叶,嚼进嘴里又鲜又香,吃到兴头上,温了一小壶黄酒上来。
穆燕青拿着筷子沾着酒水去尝,“不辣啊。”
陆青崖不会喝酒,觑了他一眼,“你点的?”
穆燕青直接倒了杯往嘴里头灌,“没喝过,好奇。”喝完咂了一下嘴,“甜的。你尝尝?”
陆青崖饿了大半天了,点了碗面夹了几片羊肉进去就吃,理也没理。
“真的挺甜的,你尝一下。”
陆青崖不是没喝过这玩意儿,只是一碰就倒,可穆燕青眼巴巴地瞅着他,“就一小口,我保证不难喝。”
陆青崖只好抿了口,啧,味儿恶心得人头晕。
穆燕青期待地看着他,“是不是甜的?”
“……”甜不甜不知道,陆青崖只知道这一口,他就又要倒了。
果不其然,到底一顿饭吃完,是穆燕青付了钱又把人抗回了家,他研究了一路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真有人沾酒就醉。
一张小床挤挤挨挨地躺了两个人,半夜里穆燕青上了个厕所回来冻得往被窝里“刺溜”一钻,刚钻进去又觉得不对劲,有什么“刚硬如铁”又“热情似火”的玩意儿戳着他。
穆燕青开了个小夜灯,摸索着去看,手碰到了还捏了两把,等看到眼里,惊得下巴都掉了,嘶——原来除了晨勃还有夜勃啊。
穆燕青盘腿坐在床上,面对着陆青崖的庞然大物,内心剧烈挣扎,最后又伸出手捏了把,沉甸甸的手感,美妙。于是没忍住,接二连三地实地考察上了。
陆青崖醉的本就不深,被人这么玩弄着命根子哪儿还能不醒,只是穆燕青的这个癖好他也早有所体会,声色不动,只翻了个身把命根子藏了起来了事。
熟料穆燕青这探索精神还挺强烈,跟着趴到了另一边又伸出贼手去掏。
陆青崖忍不住了,阴恻恻地道了句:“穆燕青,你信不信我喊非礼了。”
穆燕青吓了一跳,一声不吭,立马老老实实滚回自己被窝里睡了。
小夜灯一关,他又回味了一下那手感,忽然发现自己脸上不知怎么烧的慌。
早晨起床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陆青崖趁着穆燕青没醒就穿戴整齐出去吃早饭了,穆燕青紧跟着醒了追出去,“你至于吗?我也没干什么啊?跟个大姑娘被我玷污了一样。”
陆青崖拌了拌碗里头的腌黄瓜,“把人灌醉了上下其手可不是君子所为。”
穆燕青撅嘴,“谁知道你真碰一点儿就晕啊。”他饭也吃不下了,心里头觉得陆青崖太小气了,不就看两眼么,就往身上背,到了门口却又被陆青崖喊住。
“陆大人,什么事儿啊?”
陆青崖眯着眼看了会儿,“穆燕青,你是不是拔个儿了啊?”
“嗯?”穆燕青一愣,随即反问,“我拔个儿了?”他跑到门边上画着的身高表一站,拿手比划着大概的高度,回头一看——嚯,一米六!
“我拔个儿啦!陆青崖!你看啊!”他蹦过去跳到陆青崖身上,树袋熊一样往他身上挂,刚才那点儿不愉快早就到了九霄云外。
“陆青崖!我要发育了!”
陆青崖哭笑不得,“是,你要变大人了!”
穆燕青可高兴了,一个劲儿地追着他问,“我会长胡子吗?还会变声对不对?我要长你这么高,不,比你还高!”最后他一拍板,看到了自己近在眼前的辉煌,冲着陆青崖信誓旦旦,“以后哥罩你!”
陆青崖万分真诚,“谢谢穆哥照顾。小的以后就仰仗您了。”
青春期说来就来,猝不及防,穆燕青终于也跟雨后的春笋一样开始一个劲儿地往上窜了。上课时候举手比从前积极了八百倍,一喊起来就站得笔直,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长高了。
过了个把月,他的位子向后挪了一个位置,那天穆燕青一路蹦着回了家,晚饭都多吃了一碗——他再也不是班里头最矮的了。
陆青崖因为学校有事儿,有阵子没来给他补课,一篇论文改得焦头烂额,林冉还要三不五时的来骚扰他。
陆青崖一直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林冉这类品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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