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时候,晏昔在睡梦中被吵醒,他闭着眼睛在枕头下面摸出叫嚷着的手机,胡乱的摁了接听键:“喂?”
“咳。”话筒那头颇为尴尬的咳了一声,才别扭的开口道:“莫衍。”
“啊?”晏昔顿时有一种还在做梦的感觉,这个声音太陌生了,他并不认识。
“‘啊’什么!我是南宫一!来关心一下你死没死成!”果然那头有些狂乱了,晏昔皱了皱眉。
“你把我从睡梦中吵醒就是为了……嗯……南宫,你怎么想到关心我了,我,我好荣幸。”意识到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恶劣语气,晏昔立即改嘴,用一种自己听了都鸡皮疙瘩起立敬礼的声音说。
然而南宫一就是南宫一,颇为受用的“嗯”了一声,好像自己打电话来慰问是对晏昔的施舍。
“你既然没死,那还去北京拍mv吧,我也回去北京。”然后电话就挂了。
在晏昔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话筒那头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催命一样,晏昔头更痛了。
他火大的扔了手机,骂道:“他发什么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南宫一这头。
南宫一神色愉悦的挂了手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招呼来在一边处理文件,安排事物的陆天说:“之前不是有个剧组说要邀请我吗,在北京拍摄对不对?”
陆天点点头。
“那就对了。接受那个邀请,我要去北京。”
陆天为难的推了推眼睛,轻声道:“南宫,很不幸,你的北京之旅易人了。”
“操,不会吧!”南宫恶狠狠的跳起来,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慢悠悠的坐了下去,挑起发尾自言自语道:“算了,那就去北京旅行好了。”
“……”陆天有点体虚,立即又扎入工作中,决定无视南宫一的神经发作。
南宫一势在必得的笑着,他可是对那个莫衍,好奇得很啊……
悲催的南宫并不知道,有时候过分的关注,不管是好奇还是什么,都是不正常的。然而,南宫不知。
关于莫衍自杀风波在逐渐平息。不过一反常态的是莫衍的粉丝剧增,以每天几万的人数入住官网,贴吧。粉丝们还一致亲切称呼莫衍为“莫愁”,说什么莫衍生来就不应该去忧愁的,什么世俗的黑暗污染不了快乐的莫衍云云。
有人就不解了,询问一个莫衍粉
12、所谓好奇心(上) ...
丝:“你们这么追捧莫衍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那个花粉美眸一瞪说:“你见过这么开朗到让人心痛的男孩吗?明明有很多悲伤,却用笑脸安慰周围人。说‘只要还有人想让他站在台上,他就不会下去’我一定会是小莫愁最忠诚的粉丝,永远瞩目着他!!”
那个询问的人突然有点胃部发酸,他从电脑屏幕中默默抬起脸,不是许三胖又是哪个?!
莫衍……你忽悠人的本事真行啊,新闻发布会都被你整成了煽情戏码,骗了这么多无知又善良的女孩……许三胖迎风泪流满面。
还有轰动的是某杂志对于莫衍的评论,那不同于其他报社针对此次“自杀事件”的批判或理解,而是只登了一张莫衍疲倦退场的背影。
那个背影,孤独而高傲,朦胧又清晰——都知道是莫衍,却仿佛不曾了解过他。
那个短文有一段是这样的:“人们看见的莫衍,又究竟怎么样才是真的他?展示在众人面前的,就像这张背影一样,只是背影,却看不到正脸。或许我们对于莫衍的评判和认定都为时过早了些,真正的他,还等着我们去关注去了解。”
晏昔看着这篇短文,若无其事地笑笑,也不做声。
这本杂志,或许潜力无穷。至少他能看见很多人都看不见的角落。
晏昔在dà_boss来看过他一次之后表示可以出院,觉得体力恢复了,请求继续工作。把dà_boss感动的,差点以身相许。
当天晏昔就收拾了行李,继续他的北京之行。
不过在出发前,晏昔见了莫父莫母一面。
当时莫父的脸板着,依旧是默不作声的抽烟。屋子里只能听见莫母偶尔的叹气,晏昔站在客厅里,头顶是悬着的巨大吊灯。仿佛一抬手,就能触摸到屋顶。顶天立地一般。
“莫衍,这就是你的选择,苟延残喘在镁光灯下?”莫父的眼睛出神地凝视着窗外,让晏昔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侧脸。眼梢处,是深刻的沟壑,一道极深,一道较浅。
晏昔没有回答。
“我只希望你不后悔,莫衍。”莫父用指骨夹了烟凑到嘴边一个深吸,烟头迅速被火苗燃烧成灰烬。
“你选择了这条路,就给我一直走下去。到时候,可能不单单是暴露你隐私那么简单了,你真的确定?”
“是!”晏昔双手握拳,告诉自己,是的,你可以,并且永不后悔。
莫父终于把头调转过来,晏昔敏感的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晶莹,他难过的抿着嘴,心中澎湃着罪恶感。
“行,”莫父双手撑着沙发缓缓起身,30°,45°,60°,直到变成90°,他才站直身子,踱步准备离开客厅。
“别忘了,你永远姓莫。”
闻言,晏昔垂下头,望着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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