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尖锐的矛盾真是难以自拔,失去控制,无法停息——
不知过了多久,晏权起身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把温水扑到脸上,抬眼看向镜子,水滴顺着他颊侧额前的碎发淌了下来,眼里有些不易察觉的痴迷,“这忽远忽近捉摸不定的性子,我他妈还真是爱不释手啊!”
沈秋成一行四人去墓地祭奠完沈东上和沈辰风,一起去了一家西餐自助吃晚餐。
沈秋成和沈纤夏去取甜点的时候,沈纤夏对沈秋成说:“我听恒舟说了,袁阿姨最近来找过你了?”
沈秋成不是很想讨论他妈妈,就很敷衍地回答:“也不是最近吧。”
沈纤夏叹了口气,“我之前就跟你说,别那么恨她——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叔和辰风都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你很需要她。试着去原谅,你会轻松很多。”
“我的姐啊,别再说教了。”沈秋成轻笑了一下,“除了你,我不需要任何人!行了吗?”
沈纤夏挑了几款潘多多喜欢的蛋糕,“行行行,你不需要任何人,说这种话小心将来要打脸!”
沈秋成接着笑了一声,“谁来打我的脸啊?”
沈纤夏冷笑着戳了一下沈秋成的胸口,“你家里的那个,以你们之间的段位,我并不觉得你能搞定他,相反的迟早有一天你要被他搞定——除非你立刻把他举起来,然后……从窗户抡出去!”
沈秋成:“……”
等他们吃完饭,沈秋成开车送走一家三口,再驱车独自回家,已近半夜。
晏权坐在客厅沙发看碟片,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正好与沈秋成四目相撞。
“还没走?”沈秋成先开口,却没多少讶异。
晏权笑了起来,反问:“原来你认为我已经走了?”
沈秋成耸耸肩,并没有回答晏权的问题,自顾自上楼去。
晏权跟上去的时候,沈秋成已经进浴室里洗澡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敲击着晏权的神经,他走了过去,推开浴室的门。
竟然没锁?
晏权也有些意外。
沈秋成正昂着头在花洒下淋浴,淡漠的神情不经意地看向门口,扫了晏权一眼便收回目光,仿佛把他当成空气,还极自然地抬高一条腿,给小腿外侧冲了冲水。
救命啊……
这场景简直美不胜收啊!
你是在诱惑我犯罪吗……!
鬼使神差的想进去,还没等晏权迈开脚步,沈秋成冷冰冰的警告就砸向他,“别过来!”
没让我滚出去……
言下之意……
可以围观咯?
晏权笑嘻嘻地抱起双臂,倚靠在浴室门边,意味深长的欣赏沈秋成洗澡,对于他来说——跟品味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图所差无几了。
可惜没看上多一会儿,就节节败退了……
妈了个逼!硬了!
硬了硬了硬了……
老子硬了!
晏权深深体会到了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赶紧对活春宫绕道而行,“砰——”的一声将浴室门摔得震天响,邪火直冒地跳上床,钻进被子里,从上到下把自己给裹了个严严实实。
沈秋成洗完澡,穿起睡袍,关了灯走出浴室。
他卧在床边,拿过书翻了两页,漫不经心地开口:“我本以为今天会无家可归。”
从被子里传来晏权闷闷的哼唧声。
“多谢第一公子手下留情,没把我家给烧成灰。”沈秋成淡笑,挪揄一句。
晏权猛地掀开被子坐起,眼冒红光盯着沈秋成死死地、恶狠狠地看,看着看着自己又不对劲了,泄气地躺了回去,拉起被角盖过自己的脑袋,跟挺尸一样。
沈秋成继续看书,过了几分钟,忽然想起什么来,回身扯了一下被子,“你吃饭了吗?”
晏权立刻踹开被子,闭紧眼睛大叫道:“我他妈早就饿的快死了!”——这句话说的很是一语双关。
沈秋成合上书撂在一边,倾过身俯看晏权,微拢眉心,“你真有那么饿?”
晏权缓缓睁开眼,真诚地看着沈秋成,用力点头,“饿饿饿!”
“哦。”沈秋成淡淡一个字,接着起身走了。
走了走了……
他竟然走了……
什么鬼?!
啊啊啊,这到底是有多么不懂人世间的风与月啊……醉了醉了醉了……
沈秋成很快便煮好了一锅牛奶燕麦粥,盛了一碗上来,站定在晏权的那侧床边,伸手拽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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