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云舒骂了一句,从床上蹦起来,“你干嘛?我在自己个儿家躺着你都管啊?信不信我立马儿给你丫扔楼下去?”
叶歧路面无表情地看着易云舒说完,冷笑了一下,声音扬高一个冷漠的幅度,“你再敢瞎比比一句信不信我搁这儿就打死你?”
叶歧路瞪了易云舒一眼,拉过对方受伤的手掌摊开——从上至下一道深深的伤痕,叶歧路轻轻搓揉了一下伤口旁边的皮肤——隐隐约约都能见到皮下组织了——原本他还以为是酒瓶碎片划破的,但现在看来显然是被锋利的利器所伤,而且是毫不犹豫地一刀见底。
“怎么回事儿?”叶歧路问道。
易云舒不语一字。
叶歧路拿起棉球儿倒了点酒精,“会疼,忍着。”说着他就将沾满了酒精的棉球往伤口擦了上去。
易云舒倒吸着“嘶——”了一声。
叶歧路将伤口用酒精仔细消毒过后,抖开纱布在易云舒的手掌上熟练地缠绕起来——动作又快又轻,除了刚刚的酒精,再也没有弄痛过易云舒。
易云舒看着叶歧路手中的眼花缭乱的绷带,不知不觉中,他慢慢挪动了视线,目光落在了对方专注且冷漠的侧脸。
明明长了一双薄情寡义的单眼皮,但为什么怎么看怎么别有一番风骨呢。
叶歧路很快就给易云舒包扎完了,最后他还在易云舒的手背上恶作剧般打了一个蝴蝶结。
“好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再看看吧——”叶歧路放下易云舒的手,转头过,就看到易云舒木呆呆地盯着他。
“喂!”叶歧路叫了一声,“发什么呆呢!”
“啊?”易云舒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看一个男人看呆了。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男人,是打他心上人主意的男人……
叶歧路的视线在易云舒的脸上荡了一圈儿,满脸认真不容置疑的神情,“我问你,左珊呢?”
易云舒努力压抑着唇角——为了不让他的怒火中烧而失态——他又躺回床上,“不知道!”
“我应该去哪儿找她?”叶歧路又问。
“你找她!你找她干什么?”易云舒很想假装漫不经心,但说出口的话还是那么的咄咄逼人,“你认识她多久?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什么样儿的人吗?”
叶歧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易云舒,“你们俩儿……这是吵架了?”
“吵架?”易云舒从床上坐了起来,摊开那只刚刚被扎好的手掌,“你会认为这仅仅是吵架?”
叶歧路微微眯起了眼睛。
易云舒翻身下床,走到宽敞的阳台,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
叶歧路想了想,也走了过去。
远处突然飘来了一阵熟悉的音乐声。
叶歧路和易云舒一起追着音乐声望去,在他们共同的视线尽头,一片摇曳的小舟从什刹海湖泊深处的荷花丛中踏歌而来——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正是那些年红遍街头巷尾、传唱至今的,齐秦的金曲《大约在冬季》。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易云舒说,“有的人梦想是这样一间小小的屋子,有的人,渴望的却是那一大片什刹海——”
“而小诗,她想要的既不是屋子也不是什刹海,而是一整片星空。”
他轻声说。
“叶歧路,看看清楚吧,我给不了的,你也给不了。”
“这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天生不需要爱情,她只想成为自己,她只想为了自己而活着。”
叶歧路没有应答。
最后,易云舒认命般地长叹一声,“我告诉你她在哪儿,你去找她吧——”
第十八章
从易云舒那拿到左珊家的地址,本来叶歧路已经不准备去找左珊了,奈何有时命运的承启转合并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叶歧路是在易云舒家下面的三楼平台碰到左珊的。
左珊手里拎着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满了绷带之类的东西。
看来当时两个人吵的挺激烈,但冷静下来之后,左珊还是去买了这些东西来探望易云舒——叶歧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联系到之后易云舒对他说的那番话——他微微地笑了笑,“我们能谈谈吗?”
左珊很容易就地了解到了对方微笑中潜藏的含义: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易云舒都不再需要这些东西了,也可以解读为,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东西,杯水车薪而已,何必多此一举呢?
“好啊。”左珊默默将那袋医用品放到了一个角落里,对叶歧路展开了一个绝美的笑颜,“我们去什刹海那边儿走走吧——”
伴随着清脆的虫鸣声,一阵微风吹向小路两旁成排的柳树,枝繁叶茂的柳枝左右晃动的幅度十分迷人,如繁星般的柳絮在阳光下险些闪出光芒。
叶歧路和左珊没有为这美丽的景色顿足,而是沿着什刹海的岸边,各怀心事地慢慢行走。
“也许以后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像这样随便走走了。”叶歧路耐人寻味的一字一句,“你会红,会变得很红很红。”
左珊看向叶歧路,笑得很温和,“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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