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穷二白的,我还以为是包子。
我拿着画的手有些颤抖,但在沈镜秉面前还是要保持着微笑。
“这不是包子么?”
“你就像包子一样啊!”
“......”
“你像包子一样,白白的,软软的,香香的,看起来就肉香四溢。”
沈镜秉看着我笑,明明很纯洁,但我总觉得很不良,尤其是配上他的形容词。
我啧了一声。
说不上哪里奇怪。
难道是我太不纯洁了?
沈镜秉突然开口,“盛易,其实我知道你是外星人。”
啊?
正沉浸在自我检讨中的我茫然抬头,对上可以压低声音,表情有些鬼祟的男人的眼睛,“什么意思?”
觉得有些好笑,但患者说的话我们不能觉得好笑,这会让他们产生不信任感。
我抿着嘴,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呢?”
“因为我一见到你就觉得身上哪里都疼,你肯定对我有什么辐射。”
“可是我明明长得跟你一样啊。”
我很耐心的跟沈镜秉对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尽医生的本分的,但沈镜秉经常会逼我把我日常工作时带着的情绪脱掉。
“不是,你不一样。”沈镜秉说得很是笃定。
觉得好笑,我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沈镜秉的表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哪里不一样?”
“我从没见过你长蘑菇。”
嘶——
钢笔在粗糙的纸面划出一道痕迹。
我觉得我要对蘑菇这个词过敏了。
我缓慢地把钢笔放下,跟沈镜秉对视,非常认真,男人抿着嘴,也很认真的看回来。
我开始怀疑这个龟儿子不会是跟我装傻吧。
“你知道蘑菇是什么么?”
“知道啊,是这里!”沈镜秉拽了拽自己的耳朵,然后在脱裤子的时候被我拦了下来。
“别别别,坐下坐下,我跟你慢慢说。”我一脑门子汗,每次跟沈镜秉着疼,我都身心俱疲。
我觉得是时候要过激疗法了,我要在他的意识形态里,把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蘑菇这种生物完全的剥离开来。
这可能会造成他失去自我的短暂痛苦,但见效快,成功的可能性也更大。
必须这样。
“我教给你个任务好不好。”
我难得的和颜悦色让沈镜秉很受用,他立刻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摸了过来,把手搭在我的袖子边上。
他不敢扯,只是用手指碰着,仿佛这样让他安心。
有点心酸,但我不是年轻的小姑娘。
男人天生比女人心硬一点,而我是医生,心硬几乎是本能。
我只需要负责,不需要别的情感。
“你去外面找护士姐姐,把这张单子给他。”
说着,我在一张单子上简短地写了几句话,交给了沈镜秉。
我是要让护士带他去培育几株蘑菇,让他亲眼看一看。
他不是蘑菇,他也不长蘑菇。
沈镜秉走了,小黑才晃晃悠悠的端着茶杯进来了。
“哟,你那位走了?”
我瞟了他一眼,“什么这位那位的,别瞎说。”
小黑瘪了瘪嘴,沉思了一会儿,欲言又止的。
我笑了,“有屁快放,这么磨磨叽叽的可不像你。”
小黑撇了下嘴,“就是想提醒你一声。”
“嗯?”我一边做着记录,连头都没抬。
“沈镜秉好了以后不一定会记得现在发生的事,或者他会为现在的性格而觉得耻辱,他不一定会记得你,甚至更坏的打算,是他根本不愿意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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