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啊,因为国师他说有!”沈姬玉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他还是问了下去:“那你……”
“本公主是不会信奉神的。”沈姬玉高高昂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询问,又笑道:“因为啊,国师不就是魔族的嘛,如果信奉了神,国师会很伤心的。”
司徒澈愣了愣,背后却感到了锐利的视线,他回过头,对上了沈咎探究的视线。被发现了,沈咎并没有移开目光或面露不适,而是继续盯着他看。被看得毛毛的,司徒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收回了眼神,出了一身冷汗。
“三公主。”
右边传来冷澈的男声,司徒澈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愣。一袭白衣的国师正站在沈姬玉身侧,正弯着腰跟沈姬玉说话,随后他朝沈咎行了礼,道了一声“四皇子”。
沈咎没有方才的倨傲,他轻轻点头,笑容随和:“国师大人,不必多礼。”
……好像对国师的态度跟对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司徒公子,第一次来看祭祀?”尚天鹤最后低声地问道。
“不是,我爹每年都会带我来。”
尚天鹤脸色不变,“据闻,前年丞相在冬祭入宫处理政务。”
被当场揭穿谎话,司徒澈暗叹,痛苦地圆谎:“有时也是婢女带我来的。”
“是么。”
见国师不再纠结这问题,他才吁了口气。祭祀这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如果被知道司徒羡之不再信仰魔族,那么在以魔为尊的世界,等待丞相府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抄家,甚至更糟。
“神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真的很想您。”果然,夜魄也在。只见夜魄身披千草色锦袍,披散着的长发整齐地绾起,用一根木簪束着,fēng_liú倜傥。他挨近司徒澈,见他有些茫然,便解释着:“皇族的人都能看见我们魔族,怎么说皇族都是这天下名义上的主人。”
“没兴趣。”有个这么打眼的家伙在,司徒澈放慢了脚步,让沈姬玉和沈咎走在前面,公主正和尚天鹤说话,一个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个巧笑倩兮,十分和谐,完全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普通百姓看到沈咎和沈姬玉袍子上的纹路,已经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代表皇族的饕餮,以及洪荒异兽梼杌,皆为四大凶兽,能穿上的,非皇族不可,纷纷让出一条路,尚天鹤身为国师,早已施下法术,让普通人窥得真容,夜魄不太感兴趣,隐着身在司徒澈旁边走着。
“暗之大陆上的祭祀,不祭天神,不祭地祇,不祭人鬼……”夜魄边走边向他介绍,“只祭魔族。”
司徒澈没说话。这话自然不假,人界被神仙抛弃,天神不在,地祇已被魔族灭掉,精怪灵鬼尽归天界,人族成为消遣的奴隶,剩下的便只有魔族,以魔为尊。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祭祀的地点,京城的最中央。刚和清让、景昭等人来时,初看还以为是普通的摆设,如今却围着跪了一地的人,司徒澈左右看了看,见地上的人密密麻麻的,根本挤不进去,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交织着yù_wàng、惶恐、狂喜、怨恨……
他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夜魄身上。
“神君,您真热情。”夜魄笑着说,眼中分明是嘲讽和鄙夷。
“……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从夜魄怀里挣脱出来,无奈因为这具身体还小,夜魄轻轻松松地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笑着轻语:“神君,您好好看不就知道了?”
轻薄而浪荡的,夜魄尖锐的獠牙在他的耳侧摩擦着,司徒澈紧紧地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湿热的舌头却想要挑战他的忍耐似的,舔上了他的耳廓。司徒澈的眼睛发红,屈辱和不甘涌了上来。
在定云天不可一世,高贵的神祇,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连魔族都可以随意侮辱的绝境。他身子在发颤,闭着眼忍受着那响亮而破碎的水声。
“懦弱无能的神,早就该从世上消失了。”
司徒澈赤红着眼睛。
好想……杀了他,用地狱业火将他焚烧得一干二净,连灵魂都不剩,再无转世的机会,修行尽毁。
可是,不可以,他要忍。如果在这里爆发,底牌就会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力了,在找到睚眦之前,他必须忍气吞声,忍到合适的时机,否则,绝对无法回到天界。
司徒澈低垂着眼,注视着匍匐在地上的人,没有人发现他们正在发生的事。他脸色发青,手指捏得噼啪作响,夜魄见他绷紧了身体,更加愉快,朝他吹了口气:“睚眦殿下,真可怜啊……”
“放开他!”
第三十一章:冬祭祭祀
眼前一片白色的衣角飘过,司徒澈身上一轻,就见怀里抱着的小兔子已化为人形,手持长剑,正抵在夜魄的脖子上,血红色的眼眸透着杀意,“离神君远点!”
“你就是社么?神君竟说我跟你长得像,呵……”夜魄被威胁着,却没有任何惊慌,他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一抬手,社的剑就被震开脱手,接着夜魄一瞬间来到社的面前,一掌击在社的胸口,社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
“社!”
司徒澈追了过去,社虚弱地垂着头,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边溢出,他白了脸,没有见被社撞中的那棵树倒了下来,正朝他落下——
火焰快速地爬上了树枝,粗壮的树木化为了焦土,然后一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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