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自己的行为引来多少侧目,让晏许又被扎了多少眼刀,他是完全没去留意的。只要没人在他面前,调戏他说他好看。是的,在杨醒眼里,夸他好看的都在挑衅他。
不巧的是,世界上总有人会或故意或无意死命地戳别人的逆鳞。
王言盛显然是一个这样的佼佼者。
他一脸吊儿郎当地从自己的座位走过来,站在晏许和杨醒的桌前,盯着杨醒的眼睛色眯眯的:“哟,这不是咱杨大系花吗?今天你真是美出新高度啊。”
正和晏许聊关于比赛的事聊得兴起的杨醒见到王言盛的脸,就瞬间收起笑容,耷拉下脸。在听到王言盛的话的时候,眼里燃起火焰:“我看你今天智商刷出了新的下限嘛。”
一旁的晏许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一直知道被夸漂亮的杨醒不好惹,但直面毒舌max的杨醒他还是第一回,毕竟像王言盛这么不长眼的人实在不多。
王言盛碰了一鼻子灰,还被反泼了一身狗血,不由讪讪。转眼看到一旁偷乐的晏许,怒从心起,指着晏许的鼻子就骂道:“我艹尼大爷的笑什么笑?小白脸,死兔子!”
王言盛那一桌的人本在看热闹,见王言盛碰了壁还都幸灾乐祸的,但在王言盛迁怒晏许的时候都不由收起笑脸,实在是尴尬的。
先不说明眼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知道王言盛理亏,就说晏许和王言盛站在一块,一身小麦色腱子肉身高一米八往上走的晏许,和一米七出头有些肉肉的王言盛,简直不知道说晏许小白脸的小白脸是什么心态了。
晏许收起看热闹的表情,用眼神止住了正准备拍桌而起喷洒毒液的杨醒,放下手里的筷子,慢悠悠地扶着桌子站起来。
王言盛本来俯视的目光不得不变成仰视,心里憋屈不已:“怎么?不服?想打架?”
晏许捏捏拳头,指关节喀嚓咔嚓作响,他摘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线条凌厉的丹凤眼就对上了王言盛强作镇定的眼睛。王言盛被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煞气吓得连连退后几步,挨到隔壁桌的时候还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碗筷碰撞的声音。
晏许挑挑眉,眉目间带上刚断手的时候元清远的满是戾气阴郁的神情,他轻笑:“怎么?不服?想打架?”
王言盛被他的神情吓得一哆嗦。
王言盛的朋友们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扶住王言盛,然后推推搡搡地离开了。临走前,王言盛复杂地看了眼晏许,开口似乎想放狠话,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作罢了。
晏许目送那帮人离开,又对一旁站着的欲言又止的饭店老板善意地笑笑,只见满脸和善的老板受宠若惊地搓搓手,对晏许点点头。
等晏许坐下后,就对上杨醒好奇的目光,杨醒服气地对他举举大拇指:“厉害呀,兵不血刃啊,用眼神气势把人吓跑的,你不会是和那崽子串好词了吧?”
晏许笑着摇摇头,低头准备把眼镜带上,却被杨醒阻止了。
“哎,等等,你度数多少啊?”
“我?我没近视。”
“没近视你带什么眼镜?”杨醒拿过晏许手中的眼镜,自己戴上试了试,的确没有度数,“看不出你还追随潮流啊,怎么干脆不搞个没镜片的,我看好多小姑娘都这么干。”
晏许苦笑一声,知道杨醒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我平时不戴的,这不刚给学生做家教嘛。”
杨醒奇怪:“家教要戴眼镜?什么规则,你学生还兴这个呢,不戴眼镜还当不了家教了?”
“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我眼睛。”晏许解释不清,准备身体力行,他平静地看向杨醒。
杨醒疑惑地仔细扫视晏许的五官,心里不由称赞了一声,他果然还是欣赏晏许这样的长相,不过看了一会儿,杨醒渐渐回过味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怎么晏许看着看着这么不像a大的高材生,反而有点像混黑的,不笑的时候杀气十足,笑起来的时候有些坏坏的,更不让人放心了。
“你明白了吧。”晏许见杨醒明了的神情,这人还忒不道德地笑出声。
杨醒咳了一声,连连点头:“我说你为什么做个家教还要戴眼镜,别是有社交恐惧看不得别人的眼睛,感情是怕被学生家长赶出来啊。”
晏许叹息一声,要他说,元清远的端正的长相到是让他挺向往的,不过自己的脸也不赖,就是容易给自己招事。
他也没继续戴眼镜,而是把眼镜收起来放眼镜盒里,毕竟他现在不用做家教了,戴眼镜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妙的体验,戴多了还眼睛干涩酸胀。
杨醒感慨一声:“我本来还挺羡慕你的长相,这才知道你也有苦衷。不过,能选的话,还是你的脸比较好,好歹没人敢叫我系花,看我不喷他一脸。”
看来杨醒对自己荼蘼的长相还有所自知的,的确,他的脸给他惹得事比之晏许只多不少。
常常和某个男生结伴去上课的路上,十有七回被人女朋友堵住要个说法,说他小三。另外三回不得不忍耐同行的人热切的目光,通常在最后以被告白为结局。导致现在他一直形单影只,坚决拒绝别人,尤其是一个人的吃饭同行的邀请。更别说上厕所被清洁阿姨拦住,进去后一堆男生鬼哭狼嚎地冲出去的事屡屡发生。
晏许听杨醒一句一句列举自己的遭遇,不由满是同情,感觉戴副眼镜简直不是事儿。晏许和杨醒碰了碰杯,以茶代酒敬了一下杨醒的脸。
杨醒皱巴着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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