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行不行?”赵小懿觉得他就是在敷衍了事。
“赵警官,你觉着一个人都恨我恨到要来家里杀人灭口了,这么大的过节我还需要‘好好想想’吗?”恭玏反问道。
这倒也是……都到斩尽杀绝的份儿上了,那就不可能是普通的矛盾。
“你身边有比较可疑的人吗?”
“没有。”
说话时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急促凌乱的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冲进屋子:“玏玏,玏玏你没事儿吧?”
随着高跟鞋越走越近,赵小懿看清走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穿一件灰色呢子大衣,身材高挑颀长,五官秀丽,一看就是恭玏他老妈,娘儿俩长得实在太像了。
女人一把抓住恭玏,翻来翻去看了个遍:“儿子你还好吧?”
“妈,我没事。”恭玏说。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随后走了进来,眉眼硬冷,他看了恭玏一眼,没有多问,走到赵小懿面前,伸出手:“你好,我叫恭学林,是恭玏的父亲。”
赵小懿当场就被这个男人慑人的气势镇住了,一看这中年男人就知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都是老辣城府游刃有余的气质,自己站他身边就是一小屁孩儿,要不是自己身穿警服挽回了一点点威严,他都快有种发虚发软的错觉了。
他赶紧伸出手:“您好,我是赵小懿,东城分局的刑警。”
恭学林点点头,露出和蔼的笑脸:“实在抱歉,这个时候还劳烦警察同志出警,打扰大家休息了。”
“千万别这么说,”赵小懿被恭学林这副诚心诚意的笑脸弄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人民警察为人民,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呵呵,我们国家就需要赵警官这种有责任心有能力的年轻干警。”恭学林称赞道。
“过奖过奖……”
两人走过场似的寒暄了几句后,终于进入正题。
“赵警官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恭学林还是谦谦有礼的姿态。
赵小懿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整个过程恭学林始终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打岔,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点点头亦表赞同。
“所以说嫌疑人是找错对象了,”恭学林拧着眉头:“他真正的目标是恭玏?”
“是的,当时这别墅里只有受害人在场,据目前推断嫌疑人是在捅了受害者一刀后才发现自己捅错对象,介于当时比较紧张,或者说嫌疑人还没完全做好谋杀的心理准备,所以慌里慌张的逃跑了。”
恭学林消化了一下赵小懿的话,转头看着恭玏,严声问:“怎么大半夜的还没回家?你今晚又跑哪儿疯去了?”
恭玏忍了忍,说:“……什刹海。”
恭学林一听差点儿跳起来,接着就骂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你是不是又跟那伙儿猪朋狗友去什么狗屁酒吧演出去了?!”
“要是我今晚没去你口中的狗屁酒吧,那现在躺医院的就是我了。”恭玏毫不示弱的顶了回去。
“这是两码事!”恭学林继续暴跳如雷:“我让你做什么不让你做什么你不清楚吗?公司里大大小小那么多事你不管,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跟那班混混玩什么烂音乐,我问你,你化尽心血玩出来的那几个音符值几毛钱?”
恭玏一脸顽固执着,头扭到一边:“不值钱,但我高兴。”
“你高兴?”恭学林嗤笑:“我告诉你恭玏,就靠你每天跑去酒吧吼俩嗓子挣的那点儿碎银子,你这辈子还想开宝马?你连宝马的轮胎都买不起!”
恭玏无所谓的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真的很稀罕那东西吗?”
“你说什么!”
本是凶杀案发现场,就因为父子俩的几句对话,差点儿又变成了家暴现场。赵小懿见恭学林随时有可能跳起来抽恭玏俩耳刮子,虽然他也挺希望有个人来替自己教训一下嚣张的恭玏,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也不是在这种场合。
赵小懿忙拦下恭学林,说:“大哥、大哥,冷静一下,咱分分轻重先把这案子解决了,事关人命啊,家庭内部矛盾稍后再说,行吗?”
恭玏的母亲早就护在了儿子面前,着急道:“学林你这么激动干嘛?有啥事好好说,动手能有什么用?”
恭学林看着一动不动站在老妈身后的恭玏,依旧是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样子,心里是又急又恼。
他这儿子怎么就这么……犟?毛不顺的时候根本是软硬不吃,简直就是粪坑里一块又臭又硬人见人怕的千年臭石头!
“这样吧,”赵小懿看看时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哥你们回去休息一会儿,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下午两点半来刑侦队,我们再深入沟通一下。”
把这家人安排回去后,天也差不多快亮了,赵小懿干脆到局里办公室将就着小憩了两个小时。睡到上班时间,然后叫上俞远俩人一起去了趟医院,找到受害者,做了详细的笔录。
在回局里的路上,赵小懿瞥了一眼俞远,勾起嘴角问:“远儿,什么时候开始休假?”
俞远低头想了想:“下个月吧……”
“想好跟炎哥去哪儿玩了吗?”
“他好像说先去斯里兰卡,再去尼泊尔,然后……”俞远绞尽脑汁想了半天都说不完整,可想而知,他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
赵小懿咂咂嘴:“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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