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团子的目光顺着扉间的动作看去,卷轴上正是复杂的符咒,他的眼神亮了一下:好想学!
但随即,这种想法的升起又让团子心里自我鄙视起来。
不是想这个时候。
团子对自己道。
我怎么能想这个?
团子摇摇脑袋。
……
“为什么?”团子问道,声音极低,“你明明……”
知道团子要问什么的扉间停下咬手指动作,却也不得不开口:“没什么为什么,不过是意外。”
“狡辩!”
团子可不接受这样的理由,他道。
说这话的团子脑袋里又回想起之前的情景了:千手扉间对叶子遇难时的无动于衷,还有那个时候如果他……整整一个白天,团子都在想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团子有多痛恨扉间的无所作为,也就有多痛恨自己在船上时那片刻的松懈:如果不是因为他打败了阿倍比就放松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们,或者至少让叶子和其他人一起离船,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后来的……
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掉到卷轴上,扉间头疼地看着团子。
真是……有什么好哭的!
扉间很想呵斥,但因为知道原因反而不能这么做,所以他的眉头纠得更紧了。
团藏揣测着扉间的表情,手中握紧。
室内似乎一下子变得无声起来,只留下团子断断续续的哭声。
罪魁祸首正举着伞走在回来的路上:下午时白河城就下起了雪,在和扉间打过招呼后叶子沐就离开了三方桥,而泉奈,在某人的怂恿下去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琢磨怎么写信给自己的哥哥了。
风雪声簌簌,虽然离暂时的旅馆很近了,但叶子沐并没有听到这细微又不可闻的哭声,反而,毫无良心的某人还很有闲情地欣赏着一路的雪景。
不管多少次,冰雪皑皑的白河城看上去像是童话里的冰宫一样漂亮。
屋子里点着的烛光发出啪啪的响声,扉间想是不是要去添点油,却见团藏自发地从一个案子下捧出了灌子,勺了一勺油仔细地往烛火里加。
烛光似乎一下亮了起来,烛火左右摇摆了一会儿,是风。
团藏急忙把罩子盖上,看向门口。
叶子沐脸上带着狐狸面具,他抖了抖伞,一席的冰雪落地,伴随着模糊的声音:“我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扉间心里这么想道,松了一口气答道:“欢迎会来。”
团藏从早上见到叶子沐的时候就揣摩着他的身份,可惜这人始终带着狐狸面具,加上团藏觉得自己和扉间的关系还不到可以开口询问这类事情,所以至今也没摸准这带面具的是什么人,如果能直接问……
“你是谁?”
团藏把视线转向团子,心里直道声问得好。
“淀。”
低哑的声音从狐狸面具里透出,团子咬咬嘴皮子。
“是吗。”这么说的团子使劲地擦眼睛,刚才光线不好一时眼花了,他道:“我叫猿飞日斩。”
团藏猛地睁大眼睛,然后迅速看向扉间。
扉间正面无表情。
一点也没有惊讶,或者是他完全看不出扉间大人的想法。
团藏心里紧绷,有点不知如何处理。
叶子沐关上后面的门,寒风冰雪被阻在了外面,他道:“你好。”
这声音很是平淡,团子的心情却像是一下子变得平静起来,他回道:“你好。”
声音一如往常。
叶子沐点头后把伞把搁在墙角,然后选了一个窗边的位置不再说话。
知道这是不准备干涉(=你去处理)的暗示,扉间抽了下嘴角。
“猿飞日斩?”因为哥哥的无良不得不开口逼问的扉间正紧地问。
“是。”团子转回头,站到扉间面前承认道。
这就等于承认了之前是在骗人你这个笨蛋!
听到是的团藏心跳急速加快,他怎么没能提前阻止这家伙!
“来干什么的。”
扉间大人居然不在意!扉间大人不在意?惊讶和疑惑在心里一闪而过,团藏惊讶地看着扉间。
扉间确是真的不在意,他只想完事……
然而。
也是,扉间大人怎么会在意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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