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策抬头看了看他的眼睛,又飞速地低下头,吞吞吐吐道:“是,是一个、一个很重要的,必须要治的人。”
云若兮轻轻叹了口气,道:“小策不说清楚,我怎么跟你爹爹说呢,你爹爹的性子你也知道的。”总是恨不得把自己绑在他身上一步也不离开。
轩辕策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
云若兮伸手把他拉到怀里,轻拍着他的背,道:“小策告诉师父,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轩辕策死死地咬住唇,眼泪却开始一串串地往下落,哽咽声怎么也抑制不住从嘴里溢出来。
“乖,不要忍着,告诉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云若兮心疼地抱起他,柔声哄道,“别害怕,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师父在的。”
轩辕策抬起头,湿润的眼睛里充满了惶然,“师父,我、我把小黎的嬷嬷带走了……她现在,现在快要死掉了,师父,我,我该怎么办?小黎如果知道了一定会讨厌我的……”
云若兮怔了一怔,小黎一岁之前轩辕一直都不闻不问,都是一个老嬷嬷在尽心照看,他隐约是知道一些的,便皱了眉,缓声问道:“别害怕,她怎么了,生的是什么病?”
轩辕策忍住眼泪,低声道:“我也不清楚,暗一说她快要死了。她以前就生过病,堂兄还让秦白去看过她,后来就一直在调养,我也,也要他们照着以前的方子给她进补了,但是不管用了……”
云若兮瞬间便明白过来是什么情况了,那个嬷嬷已是风烛残年,以前的大病大约是耗尽了底子,只怕是轩辕怕小黎伤心,命人用药吊着命呢,现在被小策这么一折腾,心情郁结不发,又是车马劳顿,便真是要油尽灯枯了……只是看小策忐忑不安泪水涟涟的样子,也不忍心苛责他了,这孩子从小到大还从未这般害怕过,无措的像个迷途的小动物,着实让人心疼的紧,只得安慰他道:“别担心,我们明日就能经过迭州城,到时候我们就去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轩辕策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袖,惴惴道:“要是,要是她真的死了……小策会不会再不理我了?”
云若兮见他声音都变了,叹了口气道:“当初把她带走,是想小黎随你一起走么?”
轩辕黎点点头,又向他怀里靠了靠。
云若兮摩挲着他的头顶,硬下心肠淡淡道:“这件事,的确是你的错,小黎会不会原谅你就要看他的意思了。你记住,你是主子,你的属下都是按照你的旨意行事的,以后做事情要思虑清明,考虑清楚后果,要兼顾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就算到最后是最糟糕的结果,你也要勇敢承担责任,不能再像现在害怕无措,否则叫你的属下该如何自处?你是世子,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追随你,你就是他们的中心骨,所以无论到什么境地你都要保持理智,都要坚强,明白么?”
他的声音既柔和又坚定,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力道暗含在里面,轩辕策认真地听着,心绪渐渐平静下来,默默地记在心里。
云若兮静静地抱着他,慢慢地安抚他,待他彻底恢复了精神,才温言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和你爹爹说,我们明日就去迭州。”
轩辕策僵了一下,不由抬头祈求般地看着他。
云若兮拍拍他肩膀,道:“我不会告诉他这些的,我们进城后从旱路回去,和他分开走,只是他早晚要知道的。”
轩辕策沉默了片刻,嗫嚅道:“等…等以后…以后我会向爹爹认错的。”
到了次日正午,船便靠了岸,云若兮与轩辕策带了几个侍从下船,在轩辕赫殷切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中了。
“是这里?”云若兮看着眼前豪华的酒楼,上书“攀云阁”三个大字,大概也算得上这里最大的酒楼了。
轩辕策诺诺地点点头,“他们住在在后院的泗水园。”
早有收到消息的暗卫在厅中候着,看见他们便迎了出来,行礼道:“主子、云先生路上辛苦了。”
云若兮见轩辕策面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之色,却也不敢对自己直接开口,便微笑道:“我先去瞧一瞧病人,你且去备些饭菜,带小策去用一些吧。”
轩辕策连忙摇头道:“我和师父一起去看嬷嬷。”
那暗卫引他们到泗水园便悄然退下,云若兮打量了几眼,这个院落倒是还不错,水色宜人,绿树环绕,到是个养病的好处所。
进到里间一眼便看到那床榻上昏迷的老人,形容枯槁,似是没了气息一般毫无动静,一旁有两个侍婢静静候着。
轩辕策挥退那两个侍婢,亲自搬了个锦镦儿放在床头请云若兮坐了,自己蹲在一旁看他诊脉。
云若兮慢慢皱了眉头,看他一眼,淡淡问道:“她以前中过‘引魂’?”
轩辕策自小就随在他身边,自然分辨出他平淡声音中的冷意来,下意识便打了个寒噤,那引魂是皇家秘药,也是暗卫惯用的慢性毒药,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次自己生气砸了东西之后,暗一便给嬷嬷下了这个药,当然那时也是经过轩辕昂同意的,只单单他自己因为年纪小而没有被告知,到后来他听了那些下人们的闲言碎语才从暗一口中逼问出来的,到那时候已经无计可施了,只得对小黎隐瞒。
云若兮看他默认便叹息了一声,带了一丝愠色道:“你也知道这种毒是最伤身的,她服解药又晚,又是走旱路来到这里的,耗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只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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