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那药, 还需淬炼一个时辰,方可让苏娘娘服用。
大王为保此药有效,一个时辰后,特令贤王进宫为娘娘治病。
也是,大王如此疼爱妲己, 虽说信赖贤王, 但还是小心为妙。
群臣各怀鬼胎退朝回府, 皆是心有灵犀, 闭口不言。
殷守奉命与大王一同去那寿仙宫,只见寿仙宫一片呜呜咽咽,仿佛死了爹娘一般悲惨。
纣王皱眉:“妲己死了么?”
宫人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大王这话问得也奇怪, 如果说‘没死’, 大王必然大发雷霆,说没死哭得如此不吉利云云,说不准因为心情烦躁, 砍去几个宫人,毕竟这段时间也是砍了那么些宫人的。但你要说‘死了’?这可是直接杀头!苏娘娘虽说病入膏肓,却还是有口气在, 正等着拿七窍玲珑心呢!这可不是要死不死么?但也不可能去答‘快死了’,除非哪个嫌命长作死!于是宫人一致沉默。
众人虽闭口不语,但大王还是暴躁骂道:“没死哭甚!?甚是烦躁!真想全拉出去砍了!”
宫人大惊失色,连忙屏住呼吸, 唯恐出声响惹得大王暴怒,只听后头一人抚慰道:“大王息怒。”
寿仙宫宫人向那人望去,皆是不曾认得,此人不似内侍,身着将服,出入后宫于礼不合,但黄妃之死,武成王也来过,难不成此人是妲己娘娘亲人?单是相貌来看,还是有那么点能挂钩的。
宫人见大王果真深吸一口气,不再发怒,只往妲己娘娘寝宫走去。
殷守进那寝宫,只见一眼生侍女在旁守着,殷守瞥了那人一眼,只问:“娘娘如何了?”
那侍女虽不识殷守,但方才刚得赶紧赶忙讯息,说贤王有药可医,便猜此人是那位大王信赖的贤王,只低眉答道:“娘娘情况不妙。”
殷守往床上一看妲己,只见妲己双手捧心,呜呜喊疼,殷守将那药给纣王,只说:“请大王喂娘娘服药,末将掩面退避。”
纣王接过那药,给妲己吃下,见妲己刚服下,便是睁眼清醒,立马不再喊疼,纣王大喜,说:“贤王果真不欺孤!”
那侍女盯住妲己,心说:世上哪里有药一吃便好!娘娘您可真是,若不是大王盛宠犯蠢,一细思,必然是要生疑!
那侍女只见大王面露喜色,将她屏退:“你下去熬汤食与苏妃,一定要仔细!”
那侍女令命退下,也晓得大王最宠妲己,也不敢违命,必然是要好好去熬。
待那侍女将门一关,殷守只感觉人已走远,才问妲己:“那人便是细作?”
妲己口中还含着那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先问:“此药是甚物?感觉不好吃。”
殷守笑道:“你吐出来,自个调糖泥捏的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妲己赶紧吐出,而后才答:“那人是细作,小妖曾跟她好久,只见他与尤浑、费仲皆有接触,只晓得这些,方才她忽的赶来与我说待会大王给药吃,便先装作被治到了,四十日又装心疾!”
纣王只坐于一旁,眉头紧皱,不言不语,殷守见他如此,便问:“大王有何忧虑?可是有甚纰漏?”
纣王看住他,说:“那亥子一家,显然是小棋,已然是弃子,阿守为何要保那庶子?”
殷守:“此人应当还是有用,亥子守口如瓶,惧于各方势力,但此子,却如个墙头草一般,左右摇曳,虽是庶子,却也可能正好晓得些小道,又从不被看重,心中必然有怨,终是好拿捏些,退步来说,他不晓得甚事,但牵扯其中之人,见我如此保他,必然心生芥蒂,肚中有虚,唯恐他晓得些甚事,十有**会出马脚!”
纣王:“虽说如此,但孤着实气愤,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竟然如此大胆派人杀你,那埋伏弓箭手真是毒辣,剑上居然淬了蛇毒!显然非要你死!且你今日也看见,那亥子,字字句句骂你,只让人觉着他是清正、孤是昏庸、你是佞臣,仿佛他是为忠节而死,他是如此,诸多大臣,无论忠奸,也是如此,皆是要披层好皮。”
殷守笑道:“大王原是为此而忧?如今殷守寸缕未伤,多亏了大王,请大王耐心安燥。臣记得那时大王问我,我曾也说,君臣时常如父子,但父子也是人,人人皆想要张好皮,留名声传万世,此法并无过错,为臣者,最重忠义刚直之名。”
“阿守也说为臣者最重忠义之名,那方才那亥子,骂你佞臣,该如何?”
殷守:“忠奸自有分晓,又岂是他言语能掩?我方才只是好笑,他脸皮可真厚,大臣们心知肚明,况且他杀当朝命官,怎的还是对了、忠了?真是笑话!若是计较,我不是成了笑话?”
妲己在一边,暗暗看了眼大王脸色,见大王脸色如常,微微松气,暗付:我说主人,也不晓得你是否真是要骂大王?大王正在计较,您说计较者是笑话,可真是恼人。
纣王只说:“孤也是晓得,胜者为王。”
殷守点头,又问:“比干大人晓得那挖心之计么?”
纣王:“知此事者,唯有你我,外加黄飞虎。”
妲己翻了个白眼:虽说我乃是一妖狐,但也是知情者,怎的不算上我?况且我做戏颇为困难,又是其中主角,真是气人!
殷守看了眼妲己,才说:“比干大人不晓得也好,免得露馅。”
纣王:“孤正是如此思虑,才不让王叔晓得的。”
殷守叹道:“距诸侯来,不过一月左右,我等要好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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