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冲乾登出游戏,摘下头盔透气。
他返回了大包间,恍若隔世20还有些不习惯。
莫冲乾去了趟厕所,估计着那几个麻烦的玩家应该收到教训了,回来正准备上线去捡战利品,刚坐回沙发床还没戴头盔,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刚才的牛郎游戏厅经理和打工大叔。
“久等了,无侠这游戏怎么样?”经理咧嘴微笑问。
“赞。”莫冲乾满意地抱着头盔。
经理看了一眼打工大叔,又望向莫冲乾:“那么,送你的免费时长已经到点了,”说着看了眼手腕上的飞亚达,“准确的说超了1个半小时。”
“刚才我们来敲门,你都没开。”打工大叔说。
莫冲乾回想起来,游戏中是屏蔽了对外界的视觉和听觉的,不过嗅觉和触觉依旧正常。他的目光又落到自己靠着的垫子上,那垫子外接有电线,其实是个振动按摩垫。
他们明明就可以用那个催促我下线的。莫冲乾想着,心中升起一股狐疑。
“算了算了,不是什么大事,”经理说,“就当我多送他1个半小时好了。那么,只需要1999元,这个头盔就归你了。你可以在家随时享受第三代游戏无侠,请问要用什么支付方式?”
莫冲乾的眼光一冷,看样子原本觉得经理会把这个头盔送给自己完全是自作多情了。
“噢,经理,我是下午帮你们抓住小偷挽回损失的那个男生。”
“对的,非常感谢,所以赠送了你免费时长,还有最豪华的会所大包间。”经理依旧笑吟吟地说。
“我能说我根本看不上吗?”莫冲乾冷冷地回答。
“什么?”经理保持着笑容,眼里全无笑意。
“我不求回报,但我家缺钱。所以,即便按照本市的奖励办法,我也可以从小偷盗窃的金额中支取百分之十,”莫冲乾转向打工大叔,“大叔,你说说,我找回了多少?”
“三千元。”打工大叔被经理警告的眼神盯了一下,改口说。
莫冲乾见过父亲还债,一叠现金有多少还是拿捏得很精确的,打工大叔报出来的数字,克扣了百分之九十。
大概是知道纠缠下去没有意义,经理收起了笑容,对莫冲乾说:“头盔只要1999元,你确实不需要?那你怎么玩游戏?”
“不玩了。”
“刚才练的号多可惜呀。”
“垃圾号一个。”
牛郎经理盯了莫冲乾的眼睛好一会,确认了件事,眼前这个男高中生,的确是个穷鬼。
“好吧,看来你确实是用不上头盔了,”经理风骚地起身把玫瑰花怼到自己鼻尖,“1个半小时超时的费用,一共是450元。”
莫冲乾身上连45块都拿不出,即使拿得出也不会给。他掏出手机:“这样的话那只能让警察来调解了。”
“那也行,我都不管了,连前面的三小时都算上,一千三百五,你跟这边会所的老板说吧。”牛郎经理背对着莫冲乾,招摇地出了房间。
莫冲乾这才醒悟过来。这边的会所包间和隔壁的游戏厅根本不是一家,但会所和游戏厅应该有一些低价出租包间供游戏玩家使用的协议。如果游戏厅经理不管了,那边会所的老板一翻脸,他刚才在这玩可就得全价付租金了。
毕竟学生党,还是算计不过社会上混过的人。
继续抗争并不是没有希望,但就算警察来调解了莫冲乾估计自己也得多少吐点出来,而且回家太晚了,自己玩游戏的事要是让家里知道的话
“知道了,”莫冲乾提高声音,“四百五,我打工还你。”
“宾果,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牛郎经理撕下一瓣玫瑰说,“开始干活吧。”
莫冲乾想起来在游戏厅门口有招工启事。看来这也是经理预谋已久的了。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经理不能相信,可没想到龌龊成这样。简直一心机男婊。
果然,不要轻信他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才对。莫冲乾想。
在莫冲乾和经理拉锯战的过程中,打工大叔似乎心中有愧,一直对莫冲乾低着头。
晚上9点半。莫冲乾用扫帚挑着墙角的蛛网。
“过来一下。”打工大叔在总台那边说。
莫冲乾一言不发走上前,冷冷盯着打工大叔,打工大叔很快从架子上搬下一个头盔给了莫冲乾。
“这个头盔借你拿回家玩吧,”打工大叔叹息着说,“对不起。”
“大叔,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打开柜子把那捆钱给我好了。”
“别开玩笑,”打工大叔苦笑着,“我把这头盔借你已经是背着经理干的了。”
“我说句狠的,您这么没用,才会这个年纪还在这种地方工作。”
“哎”
莫冲乾把扫帚一挎起头盔:“我闪人了。”
“回去以后上线,我把我那个垃圾号上的东西都送你吧!”打工大叔对着他的背影喊。
公交车的末班车总算是赶上了。
莫冲乾按照信息内容中的地址,去往自己的新家。信息的发件人是“该死的老爹”。
但头盔可不能让这个该死的老爹看到。莫冲乾在小区院放在脚边,用力将头盔塞进去,不小心一下扑倒在灌木上,许多叶子跟着落进了包里。
六楼。无电梯。
爬着并不困难。
房间门开启,一个穿衬衫的中年男人坐在厅里的茶几旁工作,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这个男人前半额头一片光亮,壮年谢顶,如果把后面的头发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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