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征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定后他本想认认真真地听会儿课,可精神刚集中起来就被周围的人打断了。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天之骄子们就像没看见过黑社会似的,时不时地总扭过头来看他。
被无数道带着探究的视线注视着,阎征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只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就差搔首弄姿地转个圈逗他们一乐了。
一时之间,恼火地想掀桌子。可他又怕老爷子派人在暗处监视着他,只好一忍再忍,几乎快要变成了忍者神龟。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他立马站起来飞奔出去。然后在校园里溜达了几圈,吸了一肚子的新鲜空气,才垮着脸朝教室走去,准备接着上课。
就在他快要走到教学楼前,忽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看身形好像是余末一。
对方背朝着他,正在和身边的人聊天。
冲着那个背影,阎征试探地叫了一声,“余末一?”
时间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那人慢慢地转头,当看清楚对方的样貌后,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没有看到那张早已司空见惯的“口罩脸”,而是看见了一副清秀的面孔。
五官精致,皮肤白皙,没有一点瑕疵,更没有什么所谓的疤痕!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他发现那张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流露出惊慌的神色。
他喊了声儿“余末一”,就看见那人浑身一颤,接着再喊,那人继续颤抖……
喊道最后,他几乎可以肯定站在他对面的人就是余末一。
大步走上前,恶狠狠地瞪着对方,许久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余!末!一!你!这!个!大!骗!子!”
☆、第十章
阎征觉得自己很可笑,别人说什么就傻了吧唧地信什么,一点辨别真话和假话的能力都没有。余末一骗他说脸上有疤痕,他不光全相信了,还想方设法地为对方排忧解难,那天收到他送的除疤膏时,余末一肯定在心里笑他是个傻瓜吧。
把自己痛骂了一顿后,他又用仇视的目光瞪着余末一,恨不得在对上身上瞪出几个窟窿来。还别说,这小子的演技绝对可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当时他信口开河地说自己脸上有块疤的时候,那忧郁的眼神、伤感的语气和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充分体现出一个人因自身缺陷而长期饱受精神折磨的痛苦与无奈。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连天地也为之动容,就差轰轰烈烈地下场雨陪他伤心流泪了。
幸好这场雨没下下来,要不然连老天爷都被他耍着玩了。
阎征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块布把一张好端端的脸给遮起来?要是有什么特殊癖好那也能理解,可他偏偏只在自己面前戴口罩,真不知道他到底想掩饰什么。
脑子里有太多解不开的疑问,如同一堆乱麻掺杂着些许一点即着的干柴垛子拼命地扭在了一起,一旦遇到非理性的暴烈火种,理智便会彻底燃烧殆尽。
阎征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这小子深深地给愚弄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可怕,明显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他伸出手准备抓住余末一的肩膀将心中的疑问配合着推搡的动作大声咆哮出来,可手指头还没碰到对方的身体就被人拽住了手臂,伴随而至的是一道略带怒气的声音。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阎征神情一凝,抬眼看过去,此时抓住他手臂的人正是一直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的酱油男。对方摆出一副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架势,好像他若是动一下就要把他灭了似的。
阎征扬起嘴角,轻蔑地一笑,他原来就是靠打架混日子的,不管是单挑还是群p,他从来就没有怯场过,并且很少会输。看在对方是余末一朋友的份上,他强行抑制住想要反击的冲动,低声发出警告,“把手给我放开。”不料那人也笑了,非但一丝忌惮都没有,而且还笑得愈加不知所谓,显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既然不听劝,阎征也懒得再废话下去,使出一招擒拿手,毫不费力地锁住了他的肘关节,只听“咯吱”一声,那人痛得五官都揪到了一起,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你快放手,会弄伤他的。”余末一大叫着扑上去准备将阎征的手掰开,哪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好不容易撬开了一根手指,他马上又抓紧了,反反复复弄了几次都没成功。
余末一急得快要在原地转圈圈了,拿眼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你到底放不放手?”
“不放!”阎征一口拒绝道,接着自鸣得意地摇头晃脑,“你来掰我的手指啊,来啊,快来啊……别说你们两个一起上,再来十个我也能全收拾干净!”
“阎征,你无赖!”余末一气得面红脖子粗,吼完这句话后,还在不停地喘着粗气。
“我无赖总强过你这个骗子!再说,我事先警告过他,可他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现在反过来求我,已经晚了!”阎征倒是挺会借坡下驴,一下子把责任全推到他们的头上,斜着眼睛瞟了一眼余末一,冷哼,“我先搞定了他,再来解决我俩的问题!”
余末一一时语塞,心里觉得有些理亏,毕竟他骗人在先,现在被戳穿了也只有当出气筒的份儿。可他又怕阎征下手太重,将他的同学打伤打残。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立刻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轻轻地摇晃着阎征的胳膊低声求饶,声音里带了点糯糯的鼻音,“我们的事儿你想怎么解决都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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