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的脸上有块疤痕么?”阎征边说边用手指戳他的脸,“那我问你,疤痕在哪儿?”
余末一笑了笑,答得理直气壮,“用你送的除疤膏给抹掉了。”
“你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几十块钱的玩意儿有这么神奇么?好吧,退一万步说,如果它真管用,这才用了一两天,怎么可能见效得这么快?”阎征气歪了嘴儿,都被抓了现行,他居然还是鬼话连篇,并且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这心理素质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俯□将脸贴近他的脸,四目相对时,扯着嗓子大吼,“你说句真话难道会死啊!”
余末一淡定地擦掉喷到脸上的口水,面色平静无波,与他的激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接着投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才慢悠悠地开口,“那东西到底管不管用,只有我这种用过的人才知道。”
阎征本来就不擅于与人争辩,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可又觉得这话里好像有些夹枪带棍的味道。那意思是说,你的理由再充分也没用,既然没用过就不要胡乱发表意见。
阎征有点泄气,换做平时如果谈不拢,他大可以转身就走,可是脚就像钉在地面上了,无法移动。大概是他太迫切地想要知道余末一说谎的原因,并且心里仍存着一丝期盼,他始终不愿相信对方会是那种说谎不打草稿的人。
原来两人接触不多的时候,阎征总看见余末一独来独往,走到哪儿都是一个人,便认定了他是个性格古怪的大宅男。可接触后才知道,他并不像平时所表现得那么孤僻,相反还很好相处,也比较好说话,而且会做饭又会做家务,优点多得怎么也数不完。
试问一个随和友善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虚伪?阎征宁愿单纯地相信他说谎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这里,阎征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可心里还有个疑问弄不明白,一时没忍住,脱口问了出来,“疤痕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儿才戴口罩?在别人面前却不遮遮掩掩,难道你想掩饰什么?”
余末一怔了怔,随即淡淡道:“我也不图你什么,在你面前又何必掩饰呢?”
阎征接着追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让我看你的样子?”
其实这才是阎征最想问的问题,他就奇了怪了,这张脸为什么人人都能看,而他却不能?难道是他人品太差,所以得不到相同的待遇?他疑惑地揪起眉心,眼巴巴地瞅着对方,似乎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毫无意义的四个字——不为什么。
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阎征愤愤地瞪着余末一,嘴皮子动了又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余末一似乎听见他把牙关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不禁有点担心,赶紧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阎征气急反笑,“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从此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说完转身就走,背影很是潇洒。
没走多远,阎征就听见余末一在叫他的名字,他撇了撇嘴,果断地采取无视的态度。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他明知道是余末一追了上来,却故意加快步伐,大步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原本紧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好像消失了。不知怎么的,心里蓦地涌起一股莫名奇妙的失落感,他连忙转过身,果然没看到余末一的身影。
放眼瞧了一圈,发现四下无人之后,阎征立马捏紧拳头狠狠地跺脚,似乎只有抽抽风发发神经,才能发泄心中的不快。
就在他蹦跶得正哈皮的时候,一串的爆笑声猛然响起,在这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和刺耳。
阎征猛地愣住,眼皮子突突地狂跳起来。半响,仰起脖子咆哮。
“谁他妈的躲在暗处偷窥我?!”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离他不远处的大树后走了出来。
定眼一看,居然是余末一。
对方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痛苦模样,和他的目光刚撞在一起便“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接着用手捂嘴,极力忍住从心底涌出来的笑意,可惜力不从心,又连着“噗噗”了两声,然后用双手捂嘴……
像这样反反复复地折腾了几回,眼角竟闪出了一滴晶莹的泪花。余末一最终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吐出一句话,“阎征,你太搞笑了!”
阎征没好气,“我有你搞笑?你到底在哭还是在笑啊?”
余末一不好意思地摸头,“笑,只是憋得太辛苦,不小心把眼泪给憋出来了。”
说完,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的嘴角几乎同时上翘,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第十一章
笑过之后,阎征不知不觉地哼唱起《心太软》。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哼来哼去,就这一句歌词。
余末一嘴角直抽,试探着问:“你是故意唱给我听的么?”
“我唱给我自己听不行啊?”阎征拽了吧唧,挺起胸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恶声恶气地发出警告,“看在你给我做过几顿饭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以后如果还敢骗我,我绝对掐死你!”
“我知道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余末一满脸的乖巧顺从。
阎征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我去上课了。”余末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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