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来朦胧间叫了一“娘”,云修儒微微一怔,随后便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道:“难为你呀,怎么小就遭这些罪。我只道云娃可怜,却不料你比她更可怜。她好歹还有我疼她,你小小年纪便进宫为奴养家。好孩子,我只拿你当自己的孩子。无人之时我们叔侄相称,你可愿意?”柳春来再忍不住了,搂着云修儒的脖子哭出声来。云修儒不再劝他,任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肩头。
午后,云修儒被传到紫宸殿中伺候。柳春来倚门而立,眼巴巴的看他去远了。
殿中,只中兴帝端坐龙椅之上,再无旁人。云修儒低头上前跪拜道:“奴婢云修儒见驾。”中兴帝起身几步来在他面前,伸手扶起道:“怎的瘦了这许多?朕送过去的补药没吃吗?是否底下的人怠慢你了?”云修儒垂着眼帘道:“多谢陛下关心。奴婢那些日子胃口不好,与旁人无关。”中兴帝握了他的手,将他引到书案后,强行抱到自己腿上坐下。云修儒待要挣扎,岂是他的对手,只得坐下,别过脸去不睬他。
中兴帝把脸埋在云修儒的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涌入鼻间。云修儒极力想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可偏偏浑身打着颤,由脸至颈绯红一片。中兴帝一阵坏笑,仰起头,伸出舌头,舔在那粉嫩嫩的耳垂上。一声尖叫几乎冲口而出,云修儒紧闭了双眼,死死地咬着牙。抖得越发厉害了。中兴帝实在憋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云修儒又
羞又恼,眼泪在眼圈儿里直打转儿。中兴帝一把将他打横抱起,直奔龙床而来。云修儒心中默默的念了一句:“云娃,爹爹对不住你了。”
宫门外,孙树同十几个宫女内侍,打点起精神,立着耳朵,专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约有两个多时辰。忽听里头一声大叫。孙树由地上弹起来,领着几个人冲进去。只见中兴帝□着上身,怀里抱着的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露在被外的脖颈上青红相交,衬着玉一般的肌肤,显得异常的妖艳。一头青丝如黑段般铺散在枕间。中兴帝怒喝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传太医来!”孙树立时转身,领着人。一路小跑的去了。
须臾,宫女们打来热水,拿了手巾正要上前伺候,被中兴帝轰了出来,只留下三名内侍听传。
孙树拉着李太医刚跑到宫门口,便看见由里面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吃了一惊。一个内侍抢上前低声道:“陛下把人全轰出来了,正亲自给云爷收拾了。”孙树一听,差点没把拂尘扔在地上,对众人道:“小心伺候了。”说罢,领着李太医快步入内。
等把锦被打开,李太医脸色大变。只见那粉雕玉琢的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两个□又红又肿,还有血丝渗出。待看那□时,更是惨不忍睹。□处裂了很大的一条口子,血正不断的往外流。
李太医心中暗念几声“罪过”,把药箱打开,拿出几个瓶瓶罐罐,一摞儿纱布,一把剪子。只见他手脚麻利的与云修儒清洗,上药,包扎。一应做完,这才不慌不忙的坐下来诊脉。
少时,李太医起身道:“陛下请放宽心,这位公公只是皮外伤,无甚大碍。只是,这房事上要节制些。”中兴帝微微有不悦之色,横了他一眼。
李太医躬身道:“臣斗胆再进一言。”中兴帝望了一眼云修儒,哼了一声。李太医道:“陛下同这位公公想必都是初次。依臣看来,陛下是极爱他的,要不然,不会如此慌张。这位公公虽然年轻,臣方才看他脉象,却是有些不大好。”
中兴帝吃了一惊,忙问原由。李太医道:“这位公公幼时饮食失调。少年之时,不知何故受了内伤?没有完全治好便断了药。近些时,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无法排解。如今,只是仗着年轻,硬挺住罢了。再过得几年,那些个症候便要显现出来。他净身之前,似有不举之症,于房事上也无甚兴趣,床第之间,很难如陛下之意。臣的意思是,陛下既然真心爱他,就请多多怜惜他吧。”
中兴帝听了他一番话,慢慢打量他来。
只见他二十多岁,细高个儿,五官虽长的平庸至极,却是举止大方,态度不卑不亢,端端正正的立于床前。
孙树见中兴帝不开口,只管打量李太医,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暗怪他多嘴。
中兴帝起身下床,孙树忙命宫女上前伺候,自己暗地里向李太医使眼色。中兴帝瞪了他一眼,吓得他两腿一软,跪跌于地,直喊“奴婢罪该万死!”
中兴帝也不理他,转头对李太医道:“你叫什么?”李太医道:“臣姓李,名放。”中兴帝又看他一眼道:“你的胆子不小哇,着实的话多。既如此,从今往后,你只与他一人看病。他要是有什么,你便与他陪葬。下去写方子吧。”李放从容领旨退下。
孙树小心的叫了声“陛下”,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中兴帝踢了他一脚道:“还不滚起来!”孙树擦了把冷汗,叩头爬起来。中兴帝道:“你亲自把药熬好了端来。”孙树领了圣旨,颠儿颠儿地去了。
云修儒渐渐苏醒过来,一眼瞧见中兴帝坐在身边儿。两人四目相交,云修儒惊了一下,呛咳起来。中兴帝慌忙上前,与他轻拍着后背。内侍奉了茶来,中兴帝接了,送到他嘴边。云修儒只觉浑身跟散了架似得,咳嗽时,震得伤口越发钻心的疼痛。这会儿,见他端了茶来喂自己,想着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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