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翅膀,披着人皮,天使与吸血鬼唯一的不同也仅仅是羽翼的颜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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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溟已经站不稳了,即使对于一名天使而言他流的血也远远地超量了。
只是他的眼神趋势愈发的清明。
会场中已经有半数的天使饮下了他的血。
“差不多了。”
在心中默默地做着计算,虽然先前已经算过无数遍了,但是霖溟还是没什么把握。
“再多制造十份‘祭品’,保险起见。”
霖溟再度给自己的伤口放血,只是从伤口中流出的血已经很稀少了。
锅底已经一干二净,新上来接受“钥匙”的天使们已经将自己的杯子接在了霖溟左手的伤口之下。
他的血一滴接一滴地滴进那些杯子中,就就像是在挤已经快没水了的海绵。
“叮叮当当~!”
流量的受限使得众天使们开始互相推搡,于是他们的杯子也开始打架,叮叮当当地奏出不明所以的乐章。
抬起头,霖溟看见了他们眼中几近贪婪的**。
“很好。”
霖溟笑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刀,这一次挥刀的幅度有些大。
“嚓!”
“咚!”
一声脆响接着一声**与钢铁碰撞的声音。
霖溟竟是挥刀斩下了自己的左手!
断手掉进了锅底,手指还神经质的抽搐了几下才安静下去。
血液开始涌出,像是一眼枯井重焕新生。
“不必争抢,血液总是有的。”
这句话就像是出自圣人之口,只是在场的天使们觉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圣人”在盘算着什么。
他们光顾着去争着用杯子接住着喷涌而出的血液了,对于此时的他们而言,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血液更重要的了。
没有人在意那只被斩下的断手,就像他们根本就没有在意过眼前这位付出自己的鲜血供给他们饮用的同胞。
他们唯一想着的只是尽快分到一杯羹,趁着这名四翼天使还有血可以流的时候。
忙不迭地接下一小杯血液,同样忙不迭地送入口中,几乎连味道都被忽略,最后补上一颗“镇痛药”。
这样的流程就像是流水线操作。
他们是那样的专注于眼前的猩红色液体,他们的目光完完全全度被这液体吸引住了,他们已然忽略掉了那个第一个饮下霖溟鲜血的天使此时的状况。
汉克已经倒在地上,就像条死狗。
他的双目紧紧地闭着,眉头绞在一起,浑身上下都在冒汗。
他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即使是在昏睡之中也难以摆脱。
无声无息的,在霖溟的刻意关注下他瞥见了从汉克身上刚刚脱落下的一片羽毛。
那片羽毛的根处已经发黑,就像是被墨汁染过了一般。
“开始起作用了。”不着痕迹地将自己仅剩的右手藏到了背后庞大的羽翼中。
霖溟默默地用右手结了个特殊的印,配合着精神力的运作,这个印有着别样的含义。
这个印是启动一切的开关。
霖溟嘴角的弧度开始扭曲,他的面目也开始扭曲,变得像是在狞笑。不过在众天使看来这样的变化实属正常,因为毕竟他刚刚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左手。
或许是这痛楚让表情走了形。
只是谁都不知道,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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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托起一团火,丢掉了本该用来充当防风罩的灯笼罩子而这烛火却是更明艳了。
这红烛应是特制的,因为它燃烧的时候连一滴烛泪都不会流下。
马叔已经换上了一身粗布衣服,就像是个乡下的、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
只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决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更不会用双手托举着一根红烛——活像个朝圣者。
矿洞的主脉中阴风阵阵,每一丝风都含着砭人肌骨的寒意,这里的地面上不知是何年何月留下的积水已经成了冰,甚至有些冰柱从洞顶上垂下,若是不小心看路的话撞上去了便是个头破血流。
“呜呜呜呜……~~”
风声近似鬼哭,述不尽前世之恨。黑暗之中,便如有成群结队的怨魂穿行。
寒风,夺人体温,寒意,摧人意志。
然而马叔此时身着单衣,居然对于这寒冷是丝毫不惧。
“据天之明,常莹莹乎炯夜,道尊问曰……”
诵着不知记载在那一本书上的字句,马叔眼中只有手中的红烛,而这红烛似也在呼应着马叔的注目。
它坚挺地燃烧着,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一般。
马叔一步一步地在矿洞的主脉中行走着,他的速度并不快,仅仅是勉强达到正常人步行的速度,随着愈发靠近目的地,他的速度开始显著地减慢。
“行天之名!常驻人间!”
马叔大声地吟诵着,每走一步他的声音就要高出少许,真让人担心到了最后他会不会把自己的声带弄坏。
他的声音已经盖住了风中的鬼哭,甚至盖过了风声本身。
逆风而行,他的衣衫被吹得紧贴着胸膛,在那里,有一颗不断释放着热量的心脏。
那是他身上此刻依旧保持着正常热量的所在了。
他的脚步已经冻僵在了这阴风中。
即使是这样他依旧要挪动自己的脚步。
他不能让自己停下来,若是他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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