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娅楠沉吟少许,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去洗个脸、做个面膜,把自己弄得漂漂亮亮,妈替你解决这事。”
“怎么解决?”凌子婷好奇地问。
陈娅楠神秘一笑,轻轻拍了拍凌子婷的脸颊,将女儿送出门去。
关好门,陈娅楠拨通了凌子暄的电话。
“子暄,陆怀进那孩子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演讲比赛总决赛,你知道吧?”
“没听说啊。”凌子暄应道,“婷婷呢,表现如何?”
“一直排第二,气得回来把卧室砸了个稀巴烂。”陈娅楠语气严肃,“她很在意这次的比赛,非常希望夺冠。你跟陆怀进打个招呼,让他不要跟婷婷抢这个冠军。回头,我给他包个红包。”
凌子暄心中反感,话语里却没有表现出来。
“参加总决赛的不是两个人,除了陆怀进,婷婷有把握战胜其他人吗?”
“她这段时间很努力,比赛表现一直很好,应该没问题。”陈娅楠说道,“明天上午,我再让外教给她做个赛前辅导。”
“既然她表现很好,又何必让人放水。力敌对手夺冠的感觉,不比因对手放水而夺冠的感觉好吗?”凌子暄劝说道。
“你叫陆怀进不要让得太明显,屈居第二最好。”陈娅楠吩咐道。
“这个难度未免太大了。”凌子暄为难道。
“如果他没有这个机灵劲儿,那根本不值得你培养。”陈娅楠语气冷酷,“这是对他的一次试炼。”
凌子暄很想反驳,转念一想,为了一个外人伤了自家人的和气太不值得,遂答应了下来。
他打电话给郑一鸣发布指示,挂断电话后心里有点不痛快。
他找出凌子婷上次拿来的校报,将陆怀进的专题报道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无奈地叹了口气。
陆怀进接到郑一鸣的电话时,正在姚启迪为他特别准备的阶梯教室里练习演讲。
他与郑一鸣寒暄了一会儿,见对方关心他的比赛状态,虽然胸有成竹,嘴上还是很谦虚。
郑一鸣勉励了两句,纵使心中不忍,还是不得不提出要求。
“你明天能不能稍微收一收,只拿第二名?”
陆怀进愣了一下,想到凌子婷以第二名的成绩进入总决赛,一下子便明白了郑一鸣的意图。
“我以为,凌子婷是个很豪爽的真性情的姑娘,如果她知道我在比赛时故意让她,会不会觉得受到侮辱?”
“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会轻易让外人看到真性情吗?很多时候,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和耳朵。”郑一鸣指点道,“你要让她,但不能做得太明显,不能让人看出来。否则,那才是对她的侮辱。”
初次见面时那种违和感,原来真的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就觉得奇怪嘛,有一对高高在上、视人命如无物的父母,本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
陆怀进露出嘲讽的笑容,语气却很平静。
“我会尽量让得不着痕迹,但她不一定就能夺冠,其他4个人的实力都不差。”
“只要不是你夺冠就没关系。”郑一鸣语重心长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风头太健,又压在了凌家的千金大小姐头上。这对你没好处。凌先生要求你退让,其实是在保护你。别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
说到底,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嘛!
他的家庭背景要是比凌家更显赫,今天会接到这通电话吗?
前世的他,至少还是个地级市市长的独生子,可以在父亲的一亩三分地里横行无忌。
现在的他,算什么呢?
一个连基本生活都需要别人资助的农村穷小子,还有什么争执的余地?
老老实实的感恩、报恩,才符合本尊的形象吧。
陆怀进自嘲地笑了笑,诚恳地说道:“哥,我很感激凌先生和你一直以来的帮助,我总想以最优秀的表现来回报你们。既然你们都认为我不应该积极争取这个冠军,那我就照你们的意思去做。我个人的荣辱,其实无关紧要。我就是觉得有点愧对我的指导老师。这些日子,她给了我很多关照。”
“凌子婷应该明年就会出国,到时候,你再放开手脚参加比赛,以冠军回报你的老师。”郑一鸣提议道。
“我已经进入决赛,以后不可以再报名参加这项赛事。”陆怀进叹了口气,“我再查查有没有其它类似的比赛吧。”
“藏拙是聪明、藏巧是智慧,你还小,慢慢领悟吧。”郑一鸣叹道,“别练了,早点睡觉。”
陆怀进应了一声,等到郑一鸣挂断电话后才收起手机。
他拿起讲台上的演讲稿,一点一点地撕成碎片。
憋屈,像一根看不见的线,紧紧缠住他的心,带来丝丝缕缕的痛。
前世的他,在父亲为他撑起的一小片天空下随心所欲,何曾需要如此委曲求全?
可是,那样强大的父亲已经不见了,现在还凄苦地蹲在拘留所里,需要仰仗凌家的关照。
当年,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父亲给予他的一切,从没想过珍惜、想过回报,也从没想过父亲会有撑不起来的一天,从没想过以自己的臂膀接替父亲,为家人撑起一片天空。
如今想来,那时候浑浑噩噩的他,是个多么无知、多么愚蠢的幸福孩子啊!
此时此刻,他忽地异常想念沈泽洋,异常想给他打个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可惜,他不能。
陆怀进满怀苦涩地拨打罗清怡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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