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高贵的马尔福少爷,我没觉得我们有熟到可以追问彼此行踪的地步。”
他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两只眼睛我从未见过张得那麽大:“你,你!”
看到他灰色的眼眸里满满的难以置信,我却忍不住想笑。
恃宠而骄。
若无宠,何来骄。
“你居然在走神?!”小少爷的声音尖细拔高到了一个我不能忽视的地步。
我深深吸一口气:“小马尔福先生,也许我们应该就某些我们没有达成默契的事实进行友好的磋商。”
他一把摔开我的衣袖,仿佛甚麽令人恶心难耐的东西一样。
对,就是这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少爷脾气在上一辈子我的眼中是那麽可爱率真,但现在,这令我头疼。在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显现某些神经质的特色,希望这辈子的我能逃出生天。
铂金小少爷气鼓鼓的坐在我对面,一脸施舍给我几百万个金加隆的表情:“我现在允许你为自己的失礼解释。”
我也坐下来想了一想才道:“德拉科·马尔福,我是谁?”
他挑眉毛来:“你说甚麽?”
我平静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德拉科·马尔福,你可知道我是谁。”
他的脸瞬间涨红了,嘴唇气得发抖,我敢打赌他一定在心里咒骂我是个白痴,但很快我问了第三遍:“马尔福先生,我是谁?”
他不能理解的看着我,我缓缓道:“我敬重一个绵延数代的世家,也尊敬一个底蕴深厚的世家,因为我也来自一个同样背景的家庭。我以为礼貌就是礼貌,微笑,握手,问候,赴约,见面,都仅仅只是礼貌。”
原谅我,我其实很乐意入乡随俗的保持贵族修养,但作为一个前麻瓜我并不在乎偶尔来一次简单粗暴。
铂金小少爷终于听懂了,他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我欠欠身不打算回答这句话。
上辈子我一直努力渴望超越的就是朋友这个身份,但就当我恬不知耻觊觎不该得到的好了,我已经付出了整个家族和我自己的命。
小少爷颓然的靠在沙发背上:“为甚麽。”
我同情看着他,如同看着过往时光里的自己。
小少爷没有给我太多缅怀的时间,他跳起来愤怒的大吼:“我讨厌你!”然后指着门口咬牙切齿,“现在就请高贵礼貌的迪厄多内先生离开一个不敢高攀的马尔福的屋子!”
我自然是,乐意从命。
“德拉科,真好你还记得自己是个马尔福。”
低沉柔滑得如同巧克力糖浆一样的咏叹调从门口传来,我觉得自己的额头不可遏制的开始抽痛。
好极了。如果还有甚麽对我而言是比跟一个马尔福打交到更糟糕的话,那就是,跟两个。
我整理了一下皱起来的衣袖,用刻意彰显的虽然愤怒但努力在克制的眼神冲他行礼。
马尔福先生以一种独特的行进步伐走到我们面前,对我点头回礼后才抬起他的蛇杖优雅而不能抗拒的敲敲小少爷的肩膀:“去看看你的母亲与各位夫人,我想她们会需要更多的蜂蜜茶以及你的微笑。”
铂金小混蛋似乎想说甚麽,但在老马尔福先生的目光下垂着头走了。
我抿着嘴唇思索得体的退路,马尔福先生微笑着请我坐下。一开口就是天气红茶与夸赞我的礼服袍子,足足将我从头夸到脚后又为了几个月前的误会向我致歉。
我后背整个的绷紧了,先礼后兵只能证明所图甚大。
但我猜错了,马尔福先生的重点是:“我有幸看过迪厄多内先生处一些原始的文稿,我很惊讶。多麽大胆的想法与新奇的思路,特别是它还有进一步修改就能完全实施的价值。当即我就祝贺迪厄多内家有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我眯起眼睛:“让您见笑了。只是些许不成熟且幼稚的胡思乱想而已。”
“但稍加润色之后就能带来成百上千的回报不是麽?”
很好,我没打算让自己变成天才得近乎妖孽。就算是巫师很神奇好了,迪厄多内家可没有预言血统。
我微笑起来:“那全都得益于马尔福先生精准的眼光与沉稳的手腕。”
他轻轻抚摸着蛇杖的头,冷硬的金属光芒令他的灰蓝色眼睛更冰冷:“这也是很礼貌的说辞。”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我笑得愈发明显:“啊,这是礼貌,但也是事实。”
他眯起眼睛来再次道:“迪厄多内有一个很好的继承人。”
我欠欠身:“即便知道是礼貌也总令人愉快。”
马尔福先生扬起了下巴,露出标志的马尔福假笑:“小孩子的玩闹确实不适合你,作为迪厄多内家忠诚的朋友,我会建议老澍茨多给他优秀的继承人机会。”
所谓忘记背后努力向前,理解万岁合作共赢。
我挑挑眉很想劝他不必勉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别费心在这个问题上。利用操纵和自私利己是马尔福们唯一明白的事。
因此我抛出砖头:“说起来不知道马尔福先生怎麽看琥珀?”
“波罗的海琥珀的光芒自远古一直照耀到今日。”马尔福先生柔滑的金发随着他说话的节奏细微的晃动着。
我微笑着以一个孩子想要低调炫耀的口吻说道:“父亲今年在我生日的时候送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家族出产地。”
“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值得。”
“当不得您这样的夸奖。”我装作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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