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去的时候,帐里已经有八个人了,八双好奇的眼睛瞟过来,十三缩了缩肩膀,小小的身子往令身后挪动,挡住一道道探究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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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处的兵制修改自唐朝兵制……借用了一些名词,大家大概有个概念就好……
☆、第二章 军营
一个熊一样高壮的男子一眼就看到了进来的两人,他刚脱下战甲,只穿着白色的xiè_yī,看起来像正要去洗澡,身材高大,比伶还高出了两头有余,是整个帐里最高的人,宽脸宽下巴,眼睛眯成一条缝,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一会儿就转到了两人面前。
“新来的兄弟!?”下巴上面堆着一个友好的笑容,一口牙齿像整齐的玉米粒似的,他拉了拉衣服,拍着胸脯道:“俺叫赵雄!暂时担任八队第五火火长,也就是俺们营帐下的人啦!你们呢?介绍下?”
伶暗暗打量他高壮的身材,听着他大嗓门像击鼓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暗自感叹赵“熊”这名字取得当之无愧。
“王令。”又拿出忽悠胖子那一套,指指旁边的家伙,“家弟,王玧。”
大熊哦了一声,倒是粗神经的没有计较他的淡漠,还热情的介绍着帐里的其它人。
伶扫了一眼,只重点记住了其中几个人。
一个小个子,瘦瘦的没几两肉,显得有点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脸笑嘻嘻的,但身形很灵活,叫刘富贵,大家都叫他小名“二狗”。
还有一个壮汉光着膀子,是个光头,左眼角到左嘴角有条凌厉的疤,眼里杀气迸发,看起来像是个狠角色,叫秦亮。
最后的沈洵,是个书生一般的年轻男子,如果忽略抹黑了脸的伶和当摆设的十三之外,怕是算的整个帐里最秀气的家伙,据说原来是小户家里的公子,后来家道中落一贫如洗,才不得不来参军,看他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怕是少不得被欺负。
至于其他的四个人,直接被伶归为“一眼扫过去长一样”的人,都是些农民、猎户一类的人,没什么特别的,入不了伶的眼。
营门两边是两排地铺,十三抓着伶的衣角,一小步一小步的跟在伶后面,直走到最里面,角落里才空了两个人的位置,把里面让给十三,伶铺好被褥睡在外侧。
帐里出去了不少人到河里洗澡,军营里洗澡可比不得在自己家随便,一般是一队里五个火轮流去洗,有严格的时间限制,几个月才轮得到一次,只有将军一类的人才有独自享受在木桶里洗热水澡的待遇。
伶婉言谢绝了几人一同去洗澡的邀请,也许是他太过冷清,几人没怎么纠缠就转移了目标,倒是十三,大家看他个子小小的,都把他当弟弟似的看待,硬是被几个人架起来,热热闹闹的出去了。
此时帐里就只剩了伶和沈洵了,沈洵是在洗澡时间快结束时才匆匆赶去的,大概是觉得那么多人一起洗澡不习惯,到底还是书香世家的儒雅作祟……
伶直接就不想和那些“野蛮人”一同光着咕噜在水里扑腾,他是在半夜,所有人都睡熟了之后才悠悠起身的。
轻松的绕过巡营的士兵,他准备寻处安静的河段去好好洗洗。
今夜无月,深邃的黑蓝天幕上星光纷繁,已是夏初,河岸边杂草丛生,四面蝉鸣,配合着“叮咚”的水声,竟生出一种别样的幽静来。
伶背靠着一块巨大的溪石,整个人隐在石头后面,长发垂入水中,随着流水沉浮,凝肌玉露,风华若月,仿佛隐去了一空星星的光芒。
他边洗边想象着皇甫知道他跑了之后的反应,想象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懊恼的样子,又联想到那日他脸上一串的之乎者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忽然觉得接下来那举步艰难的路途也突然变得不是那么枯燥了,虽然立场不同,但至少,现在的他,还是和他站在同一阵线的。
回到营帐时,大熊正和令允比着谁的呼噜打的更大声,伶感受着这熟悉的军旅氛围,亲切感油然而生,他躺在褥子里,一直宁静的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扯了扯嘴角微微一笑,一夜无梦。
熟悉了两天环境之后,征兵也结束了,据说皇甫已经到了澜阳,只不过呆在了总营,他只负责中期和后期的巡视,而现在还要做许多出征前的准备,暂时也没有时间下到兵营里来转悠。
一大早,全旅100人就被聚集在校场,进行了第一次训练。
与其说是训练,还不如说是下马威来的恰当些。
所谓“兵贵在神速”,速度,在作战中是一个重要的决胜性因素,不仅要快,而且要有耐力,所以,今天的第一项,也是唯一一项训练内容——练足。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项目,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武装越野马拉松。
每人在两足上绑上小沙包,身穿战甲,背长刀一把、匕首一把、弓箭一副,以大营为起点,绕过澜山,跑至200里外的澜阳县城,火为单位,以每火最后到达的一人为评分标准,先到的火可以休息吃饭,最后到十个火不仅抢不到饭吃,还要去伙房洗碗。
众人纷纷沉下了脸色,有些人沉着眉毛一脸担忧,有的又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倒是伶揪着十三,面无表情的站在最后。
一声令下,百名大汉撒腿狂奔,一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土路瞬时被黑色的战甲填满,小兵们如蚂蚁般快步前行,终于,就连慢慢吊在后面,伶等人的身影也在山坡的拐角处消失。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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