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伯伯的话,万千不着痕迹的笑了一笑,“我们再等等吧。”
突然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三人之间的沉默,万千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眉毛轻轻一挑,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挂上了电话。陈伯和沈伯均用余光好奇的看了看万千,只听万千淡淡的开口道,“不用等了,我们开始吧。”
一直没开口的沈万年终究忍不住了,“人还没到齐,不符合规矩。”
咧了咧嘴角,“人都死了,怎么到齐?!”
“死了?!”,前几天还活得好好的王一怎么死得这么突然。
“今天清晨王一刚从酒店走出大门,被一车带着面罩的人直接砍死了,据说人已经砍得不成样了,连尸检都不知道该检哪一块,哼。”
说着还嘲讽般扯了扯嘴角,仿佛说着童话故事般的语气,对于王一的死,那是必然的。
沈万年握着茶杯的手不自然的哆嗦了一下,这个王一之前是自己的心腹,死得这么突然,到底是被谁害的,坐在客厅的这三个人均心知肚明。没一个人开声,突然何管家带着一个长盒子出现在了客厅,禀告了万千后将盒子放置在茶几上,刚一打开浓厚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房间,一条成人的胳膊,没有砍碎的头颅,看到此景的陈伯和沈伯皱了皱眉头倒吸了一口气,“拿出去吧,何老。”
“居然连尸骨都找不全,真不知道这个王一到底得罪了谁。不过,他死得也挺惊心动魄的嘛。”
说这话的时候万千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既然王一已经无法到场了,那我们现在开始谈谈西区的接任问题,还有…”,志在必得的语气,“...还有南区的归属权问题吧...”
而此刻辛然家一片狼藉,自从妈妈将倒在雨中的辛然带回医院后,辛然的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定。医院实在是住不起了,肇事司机算是抓到了,由于证据上的不足,对方也仅仅用了一点钱打发了这对母子。事情朝着最不想发生的方向去了。母亲为了照顾辛然,频频请假的缘故,工厂也不愿意请这样的工人。完全没有任何收入,仅靠那微不足道的赔偿金来过日子。这几天房东还过来催搬家,因为这片区域要改造成娱乐城,住在这片的居民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做出让步。学校方面,对于辛然来说再去上学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实。
那一天,辛然的妈妈记得很清楚。
出门前告诉了辛然要去学校办理事项,谁都懂,退学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妈妈推着单车准备出门的时候,辛然一个人坐在床边,午后的阳光轻轻的撒在了辛然的身上,大大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只是由着泪水慢慢的溢出,阳光的照耀下,泪水晶莹剔透,却又黯然无光。
看到此景的妈妈,不忍心的撇过头,即使她知道就算她在辛然面前流泪了,他也看不到了。
盲人按摩
碎了的阳光,斑驳了划过清晨的太阳,南区的小巷深处一间名为“志鸿盲人按摩”的小店已经静悄悄的开了门。
小小的店铺里仅有五张按摩床,床上铺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给人以少见的洁净感,而贴在墙上的按摩须知既专业又中肯,门口处厚重的《中国盲人图书馆盲人图书借阅总目录》以及旁边的快速电脑读屏声,又给这不大的空间平添了几分浓厚的书香气息,叫人疑似走进了哪个中医门诊。
此时穿着白色大褂的瘦弱男生正在做着简单的整理工作,坐在最靠近门口的那个按摩床边,一个人慢慢的叠着刚刚晒干的白色毛巾,太阳暖暖的味道从干净的毛巾中慢慢散开,男生轻轻的嗅了嗅这阳光的味道,朝着门口温暖的方向淡淡的望着。
这个阳光般的大男生,名叫辛然。
男生有着长长的睫毛,双眼皮,瞳孔的颜色稍微有些淡,但是却分割的很是清晰透彻。偶尔慢慢的眨一眨双眼,不知道的人完全看不出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居然已经看不到了,三年了,自从那场车祸之后,经过长期的慢慢调养,辛然虽然还是看不清事物,但感光性渐渐有了提升,弱弱的光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失明不久,辛然和妈妈就搬了家,找到了一间更加窄小的阁楼作为暂时的安居场所。在家待了好几个月,无所事事的大脑一片空白。许多人说天生残缺所带来的伤痛远远比不上后天所造成的,对于失明来说,从来没有看过的事物只能在脑海中想象,像是个美好的愿景,但同时也清醒的认识到那是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习惯了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对于辛然来说,灿烂的阳光,暖烘烘的小山坡,母亲慈祥的笑脸,学校的老师与同学们,一把木吉他,一本,一支笔,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真实,曾经感受过触手可及过的东西,突然有一天将这最基本的权利彻底的剥夺了,陌生,失落,恐惧算是人之常情。
刚开始的时候辛然也仅仅是发呆不出声,但到后来他突然变得特别烦躁,经常恶言恶语将妈妈气得默默哭泣,手边的任何物品都可以成为辛然发泄道具,精神不振,再到颓废,最后的破罐子破摔,妈妈从来也没想过曾经那么温柔体贴的儿子居然被毁成了这样,那段日子,辛家天天都像战场般,随处都是可以引爆的地雷与炸弹。这样的情况持续到那天李靖的探望。
退学搬家后,李靖还是经常过来看望辛然,时不时将学校最新发生的事情告诉给辛然,但始终没有提到万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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