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凡回京城述职的报销的时候,还见过贝律清,他穿著一身驼色的风衣双手插在裤袋里就站在离他候车不远的地方,贝律清是那种体态修长而高挑的男人,非常引人注目,路小凡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不是没想过花上那麽半分锺走上前去,跟贝律清打个招呼。
只是他想不出来打完了招呼该怎麽办,路小凡想了大概有五分锺,贝律清要等的车子已经来了。
那是一辆很漂亮的进口车子,跟满大街跑的车子完全不同,以至於路小凡都不知道车牌子是什麽。但是毫无疑问那辆车子也是鹤立鸡群的,如同站在大街上的贝律清。
路小凡看著车子载著贝律清扬长而去。
路小凡低了一下头,公交车便来了,下班的时间,公交车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路小凡身体都快挤扁了,根本没地方去想巧遇的贝律清。
只是公交车转弯的时候,路小凡发现贝律清的车子其实就停在不远处,贝律清坐在了司机的座位上。
曾经的假想破灭之後,现在的路小凡已经很务实了,他只是平静地心想:不知道他在等谁……大概是等李文西,或者像李文西一样的人吧。
路小凡回到天津没多久路小平就来找他了,原来那天分手之後路小平很快就联络上了路涛,而且也顺利地在万达弄到了户头,路涛甚至亲自带他参观了大户室。
看到那些窗明几净,一人一位的计算机,路小平一阵激动,自己的那个破旧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局子里就那麽二台计算机,一台是局长的,另一台是打字员的,这要查个什麽东西还要看人脸色。
他不由赞叹地道:「果然是国内最大的证券行啊,看这炒股的条件就能看得出来。」
路涛一笑道:「其实股票在我们证券行不算是龙头服务,我们在顶层的期货市场,那才是真正赚钱的地方!」
路小平一听说比股票还赚钱,连忙说瞧瞧去,路涛一直把他带到了顶楼的期货交易大厅,跟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的股票大厅来说,这里清静多了,但每个出入的人都让路小平觉得很有来头,远不是股票大厅里那些平头百姓可比。
「期货跟股票有什麽区别?」
路涛微笑了一下道:「也没太大的区别,不过如果在股票市场赚一块钱,在我们这里至少可以赚十块!」
路小平一听就兴奋了,道:「那怎麽期货市场的人没有做股票的人多!」
路涛笑笑,道:「期货市场的户头有点门槛,在我们的期货市场开个户头需要至少有十万的资金!」
「多少?」路小平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三十万!」路涛笑道:「你弟弟要是来,这三十万算我借给你们!」
路小平的眼珠子一下子不会动了,隔了一会儿他才呵呵一笑,道:「这可不敢万一赔了,我们拿什麽赔给你!」
路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含蓄地笑道:「我借钱给你,我会让自己的钱亏本吗?」
因此路小凡几乎是一回来刚躺到床上,路小平就来找他,激动地喊道:「路小凡,我们发达的机会就要来了!」
路小凡揉著眼睛,听著路小平滔滔不绝地把万达的事情说了一遍,才闷头道:「不去!万一赔了怎麽办?」
「人家都打包票了,你听说过开赌档的老板赔钱的麽?」
「证券是一种投资,不是赌博!」路小凡受贝沫沙的教育,思想还是相当的正统的。
「屁,在中国就是赌博!你傻二啊!起来!」
不管路小平怎麽说,路小凡就是不听坚决不从,任是路小平把五脏六肺都急烂掉了,也拿他没办法。
路小凡说不通,路小平自然知道人家卖的是贝沫沙女婿的面子,这个女婿不动,人家凭什麽借三十万给他?
他对路小凡可说是恨铁不成钢,一气之下打了几次电话回家告了路小凡的状,并且声称以後这弟弟他是不管了,没法管。
路爸听说路小凡连现成到手的钱都不会赚,也气得在家很是恨铁不成钢地骂了路小凡几句。
路小凡被路小平这麽一闹,万达的那个户头轻易也不敢动了,他不想让贝律清觉得自己还在借著贝家跟他的名头在捞好处。
事实上除了那些家里零零碎碎的事情,他从没有借过贝家的光,甚至小心地不要让人知道自己是贝家的女婿。
这使得他的人显得更加的不合群,他工作两年没有请同事回家吃过一顿饭,同事甚至连他住哪都不知道。
有一种人没什麽朋友,也没什麽人特别喜欢他,人家看不见他,提起来要想一会儿才想得起来,会说:哦,哦是那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啊,可能仍然还想不起来他的名字,这个人就是路小凡。
注17:大户室是指内地证券行只供给资金比较雄厚的一批散户专用的办公室,配有专用的计算机
16.
贝家对路小凡的婚事迟迟没有反应,路小凡自然是做不出来去法院起诉离婚的,因此这桩离婚案就算是搁置了下来。
路小凡在天津租了一间大院里的单人间,地方有一点偏,房子也都是老房子,但胜在价格便宜,环境也不错,比起重工业区空气新鲜多了。
路小凡上班挺自由,倒也用不著朝八晚五,有的时候晚一点出门也是常事,他也乐得在家看一会儿书,再把午饭做好带上。
他外派天津其实不算出差,每天都有二十元的夥食补贴,跟他一样的外派业务员通常都吃盒饭,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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