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那次也是被几个混混灌了好多酒,他们说把手上这瓶吹了就从此是男子汉了,加上这么久一直没从这些人身上打探出一星半点父亲当年被害的真相,心头满是迷茫,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他们也不管我的死活。
我犹记得自己好像不停在说着胡话,有时会大叫起来,叫得很凄厉,但很肯定的是我没哭。当我第二天醒来之后,准确地说是被一段段清脆的吉他声唤醒的,发现自己睡在陌生人家的沙发上。
房子面积不大,也没多少家私,显得十分简约。我起来走出两步就可以看到屋外的空地上,有一个年纪和我相若的少年正在专心弹奏着beyond的《灰色轨迹》。
他回来后我问他这里是哪里,他的态度比我还要拽得多。再问他要什么作为回报,他也说不需要。后来我留意到他给我换了件上衣,是纯白衬衫,我问他:“镜子在哪?我想照照。”
我一向很少用任何白色系的东西。看着镜子的自己,忽地想起自己曾经在父亲作画的时候偷偷捣乱,一不小心被颜料洒到当时穿的白衣服上。父亲不仅不帮我擦掉,还用画笔蘸了点颜料在上面又添了几划。他教育我人生就像白布,需要靠我们的双手去勾勒出色彩。我说人人都喜欢彩虹,如果我更喜欢黑色,那样别人会不会觉得我描绘的画很难看?父亲笑了笑说怎么会呢,这世上没有不好的颜色,只要配搭得好任何色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你要懂得珍惜你手上的画笔,让它知晓你的内心,心中有爱就算是黑彩虹也能给人予光明。
于是,那天回家后我又重新执起了画笔,我画的画连魏奇也欣赏,还放心让我在设计很多涂鸦图案。我不是没有邀请过那小子来酒吧玩玩,只是他坚持声明自己不沾酒,好学生嘛多半这么无趣,不像我已经跟学校在办理退学。
冷冷的风,将我没顶。
方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这堵直挺挺的墙上,站又站不起来,酒气不时上涌又让胃难受。这夜看来是不会有人来的了,不妨依靠回忆支撑多一会。
魏奇将的管理权全盘交给我后,母亲见我踏实了点才勉强安心下来。两年前她回去上海工作,在一个老朋友的旅行社从低做起。而且父亲留下的旧居长期委托中介用作出租,现在那家人要搬走了,顺道回去打理一下。
这些年,她养的花花草草陪伴身边的时光比我都要多,假如小时候她对我的管教强硬些,会不会就断绝了我这颗狂戾的心?
但她应该理解的,未能让父亲沉冤得雪,是为人子女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心结。她想我生日那天去庆祝不要再沉湎过去,可我还是去了扫墓,虽然因为事务繁忙耽搁了两天才去。
我想,这些年几许变迁,唯独墓碑上的照片容颜不变。
常言道,白云苍狗无常,沉浮自有天命,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情冥冥之中老天早已有了主宰。
我前往公墓的时候,正巧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在父亲墓地的花瓶前c-h-a上一大束花,随后郑重地叩头敬拜。当时我想要探明身份,沉住气一步步靠近他,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他远远看见我,蓦地脸色突变就像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我立马扔掉祭品疯狂追上。从他的逃走路线可以看出他对公墓的环境相当熟悉,我本想走捷径一连翻跃过几个栏杆,谁知一个落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中年男人回过头看我正忍着痛,以为可以顺利逃走,却没留意前方有人直接撞了过去。我拖着摔得不轻的身躯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可是使不出多少力。他甩了几下后,又给了我一拳打趴在地上。
好不容易恢复知觉,那人已经逃得很远了。
这时,我捡起地上一支做工j-i,ng细、刻有花纹的钢笔,很肯定是从他的胸袋中不小心扯了出来。
我翻遍整个小城的文具店一间间地去询问,皇天不负有心人,很快就查出是找哪一家店的师傅订制,并且店主还保留着买家的信息:
一中女学生,名字叫林雅诗。
不过留下的手机号已经注销了,我又广派人手去一中了解这个林雅诗是何方神圣,当晚就有人汇报她这段时间都没有上学,不过发来了她的学生照还有相关的家庭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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