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江崇逍说,“岳州府尹是我爹故交,现在正在楼下,于情于理我也得去拜见一面。”
他这番话说的看似合情合理,但胡樾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轻易被江崇逍这几句话糊弄住?
一来若不是什么大事,又怎会在大半夜将岳州府尹惊动以至于亲临码头?二来现在人家正在处理正事,江崇逍可不是那种不分场合没有眼色的人,这时候过去,绝不是为了叙旧。
他看了眼江崇逍身边的几人。自从他出现,这几人便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发一言,也没看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胡樾没理会这些人。只是揉了揉太阳x,ue,问:“表哥现在出门可是为了外头的事?”
江崇逍顿了顿,轻轻点头,却说:“你们就不用c-h-a手了,我去看看便可。”
“我……”胡樾略一犹豫,最后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我傍晚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事。”
“什么?”江崇逍问。
胡樾把他关窗时看到的事情说了出来,一点细节都没有放过。
听完他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沉默。那几个人都看向江崇逍,江崇逍面色沉了下来,表情很是严肃。
“……世子,”身边一位中年人开口,“这事怕是不简单。”
“去查查看。”江崇逍说完,那几人微微弯腰,齐声说了句是便离开房间,走在最后的那人回头看了眼胡樾,而后快速跟上。
而一直没有出声的花樊表情也有变化,他眼睛微眯,垂在身侧的手指在衣服上摩挲几下,而后突然打了个哈欠。
这个举动将胡樾和江崇逍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花樊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眼睛亮亮的像是有泪水含着,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他说,“有点困了。”
“困了就去睡吧。”胡樾说完又看向江崇逍,“我和你一起去。”
“你……”江崇逍眉头微皱,最后还是道,“也罢。”
花樊看了看眼前两人,似乎确定没自己什么事,便说:“那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胡樾说完看着他出房间,而后传来隔壁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转回视线看向江崇逍:“我们下去?”
“嗯。”江崇逍点头,脑中还在思索胡樾方才说的事。
花樊回到房内,没有上床睡觉,却径直走到窗边。他表情冷漠,一双眼却亮的吓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河上已经被烧成灰烬的船,半晌缓缓闭上眼。
货船
江崇逍和胡樾到码头时,岳州府尹李符正愁容满面,急得满头是汗。
见到江崇逍,李符很是惊讶:“贤侄怎在岳州?”
“我要去东来山,路过此处,原本想着抽空去府上拜访,没想到……”江崇逍顿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李伯父半夜特意前来?”
李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胡樾,“……这是?”
胡樾冲李符行晚辈礼,江崇逍道:“这是我表弟胡樾。”
李符哎呦一声,恍然道:“原来是左相家的小公子,快免礼!”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安国公世子,一个丞相公子,李符想了想,叹了口气苦笑道:“这事说来也简单。”
“有货船着火了?”江崇逍转头看向沚河。
河上那艘船的火此时已经完全熄灭了,原本满满当当的大型货船被烧成了一堆黑黢黢的垃圾,正在被官府衙役和临时请来的帮工慢慢清理干净。
“是。”李符说,“这艘货船刚从江南运来,快要靠岸的时候突然出了问题,然后就着了火。”
胡樾奇道:“我看这船离码头也不远啊,怎么没及时去救火?”
“小公子有所不知,这艘船上全是丝绸古籍古玩一类物件,还有香料胭脂等物,极易被点燃。”李符说,“而且一旦烧起来火势太大,实在无能为力。”
胡樾说:“就一艘船,按理说损失也不算太大,李大人怎的这番为难?”
“实不相瞒,这船上运的都是贵重物件,这批货物若是计算价值,怕是比旁的十艘还值钱。”李符话说到这就闭了嘴,但胡樾却清楚他还有未尽之言,只是后面的话就不便和他们说了。
胡樾看了眼江崇逍,用眼神询问。江崇逍微微点头,胡樾开口:“傍晚用完饭后,我闲来无事在房内赏景,倒是看见了件怪事。”
李符连忙询问,胡樾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李符的脸色一变,“这……!”
他来回走了两步,伸手召来副手:“你带人去把船余下的部分仔细检查,看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还有着火的那片河,也都细细搜查一遍。”
副手领命离开,李符紧皱着眉,“若小公子看见的那人真与货船失火有关联,这件事怕是复杂了。”
“船都被烧没了,船主呢?”胡樾奇怪道。
“这船……”李符正想说,就见那头有个管事样的人走过来。
“李大人。”那人见李符身边还有两人,客气问道,“这二位是?”
李符介绍了两人身份,那管事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而后极快的调整过来,又是满脸恭敬。
方才被那管事打断的话还没说完,李符看了眼胡樾,继续道:“这船是江南秦家的,这位就是秦家派来的管事。”
“江南秦家?”胡樾心里咯噔一下,看向管事,“这船货是姐夫家的?”
“回小公子的话,这是秦二爷的生意。”管事说,“大少爷并不c-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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