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纯:呃,可是……
可是还是很贵重啊,就算不是祝鹤自己花钱买的,但谁的钱不是钱,谁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呀。
就当苏溪纯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把东西还回去的时候,祝鹤又来了条消息,他好像能透过屏幕瞧见对方难解纠结的表情:你不用纠结,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去的。你如果实在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当成我将三年的礼物合成一个给你了,明年后年我就不送了。
苏溪纯:……
见他坚持,苏溪纯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想,大不了等到祝鹤生日的时候挑个差不多等价的礼物送回给他呗,反正这支钢笔自己也是迟早要买的,就当是向对方借了钱,自己提前买来享用了,还不用收利息呢。这么一想通,苏溪纯顿觉豁然开朗,心中愁云统统消散得一干二净。
苏溪纯:那好吧,谢谢鹤哥了[害羞]。鹤哥雅思加油,考满分[愉快]。
祝鹤:噗,不求满分,有7就够。生日快乐[亲亲]。
看到最后那个表情,苏溪纯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想说天呢,祝鹤的高冷人设崩了。但之后突然意识到,其实外界对祝鹤的评价,零零碎碎听到别人提起的,要么是温柔谦和有礼貌,要么是风趣大方好相处,倒基本没听人说过他高冷难接近,所以自己为什么总是一跟他说话就拘谨,一面对面接触就不自觉地紧张呢?难道说,是天生气场不对头,就像猫和鱼,狐狸和野兔,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聊天的么?
或者说是情敌?可是苏溪纯并没有打算追求单薇,严格说起来他们并不构成情敌关系,而他至少也清楚,自己对祝鹤是没有什么敌意的。
苏溪纯脑子一乱,干脆不去想了。他最后回复一个“谢谢”,就把手机放到一旁充电。他打开笔盒,拿出那只钢笔放到灯下看了看,半透明的笔身在光下透射出金棕色,仿若琉璃般的光彩,真的十分美丽。他只是欣赏了一会儿,也没有上墨试写,就小心翼翼地原样放回去,然后把盒子轻轻地塞进抽屉。
晚上他就算不通宵也肯定要熬夜了,估计会嗨到凌晨。苏溪纯两点后就没有课了,这时候看了看时间还早,他打算去床上躺会儿。爬上去之前鬼使神差地点开手机微信,没看到有回复消息,才收了收心思。
11点ktv结束唱歌之后一部分人先回了学校,八成不是睡觉而是守在电脑前等12点一到爆手速抢购,剩下五六个人去了酒吧继续玩。苏溪纯吃饭的时候喝了半瓶红酒,然后在ktv包厢玩摇骰子输了几把,又喝了将近三瓶啤酒。最后去到酒吧,说说笑笑,两杯威士忌下肚,到后来忍不住去厕所吐了一波,回来之后整个人就蔫了,直哼哼地头晕难受。
平仄在他要点酒的时候就开始劝,让他不要再喝了,谁知他不听,用自己是寿星做挡箭牌。这下看他这样,骂了两句活该,拉上他结了账就要走。
苏溪纯并不常常喝酒,这会儿虽然吐掉了一点,但还是醉了,一屁股赖在座位上哼哼唧唧:“哎呀我不想走!今天我生日我最大!”
平仄低骂:“大你妹!早过12点了,走了回去了!”
“啊?过了?”苏溪纯一脸茫然,目光呆滞,反应有些慢。他突然推开平仄,在身上摸摸索索,喃喃地说,“我的手机呢?手机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了?平平你快给我打个电话……”
平仄看他手里拿着手机在找手机,脸都黑了,又是气又是笑,抓起他不安分的手举到他面前:“眼睛呢?瞎的么?”
“哦哦,在这。”苏溪纯明显像是送了一口气,对平仄的大呼小叫恍若无闻。他划开锁屏,点开短信看了看,没有新消息,愣了愣,又点开微信,也没有新消息。他不死心,又重新点开短信,上下滑动。而后,他默默地按下了关机平仄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看着他,直等到屏幕一片漆黑,他才上前按住他的手,此刻苏溪纯的手冰冷得有些颤抖。
“在等谁的消息啊?”一改之前的凶神恶煞,平仄轻声细语地问着,脸上尽是关切和担忧。
“没有谁,走吧。”苏溪纯的声音干涩喑哑,就像海啸过后的城市,没有什么生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等平仄去扶,就径自向前走。n市11月的夜晚已是寒凉,何况现在还是凌晨,一天中温度最低的时候。
苏溪纯一出门就冷得直哆嗦,脸上一凉,随后却渐渐发烫起来。他紧咬着不受控制上下打架咯咯作响的牙齿,抬头望着漆黑无尽的天幕,眼泪哗哗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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