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推三思考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回答:“因为若做出害人性命之事,会有损阴德,对自己不利?”
林昼眠道:“那你可知,这个不利到底是指什么么。”
吴推三茫然摇摇头,其实他生活的环境里不乏人利用风水行便利之时,比较常见的就是谋取钱财,而更进一步的……
林昼眠说:“你父亲出事那年,我十三,你四岁。”
吴推三脸上的茫然之色愈重。
林昼眠说:“你若是回你本家去问你的父亲怎么死的,定然不会有一人告诉你。”
吴推三已经隐约猜到了答案,他不敢置信道:“不,这不可能——”
林昼眠的声音凉凉的,没有因为吴推三近乎崩溃的情绪产生一丝的动容,他说:“你父亲替人设了个风水局,害死了三十几个人,其中还有三个未满一岁的孩童。”
吴推三整个人都僵的像尊石像,他说:“是有人复仇来了?”
林昼眠摇摇头继续说:“复仇?若不是你父亲自己说出来,恐怕都没人知道是他设了这个局。”
吴推三出生在风水世家,他的父亲当年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风水师,年轻英俊多金,是业界追捧的对象。大概是年少得志,他父亲在钱财的诱惑下失了本心,干了不该干的事。
于是在某个夜晚,吴推三的父亲从主宅内狂奔而出,对着众人高声呼喊自己做了什么,随后一头撞死在了门外的一棵柳树上。
林昼眠道:“他们不告诉你,是因为这是你们家族的耻辱。”
吴推三已经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林昼眠绝不会骗他。
“这就是用风水害人的代价。”林昼眠冷冷道,“既然敢给胡家设下这样的局,那便应该是有血海深仇,我又去参合什么。”
接下来的一路,大家都没说话。
吴推三本来是最会调动气氛的那个,然而林昼眠的话让他深受打击,于是从头沉默到尾,直到到家都没再说一句。
白罗罗倒是有点心疼,只是林昼眠就在旁边,他也不敢出声安慰。
“回来了?”在家里的吴阻四见到进屋的白罗罗和吴推三冲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但吴推三却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热情回应,并且炫耀这次出去又学了多少东西,而是一声不吭的拔腿就走,独自上了楼。
吴阻四露出个莫名其妙的表情,道:“他怎么了?”
白罗□□笑:“心情不太好吧。”
“怎么?又被先生骂了?”吴阻四道,“唉,果然还是太年轻,你看我就习惯了,先生骂我,我还挺高兴呢。”
“是么?”他这话刚出完,门口就传来了林昼眠的声音。
吴阻四赶紧道:“哈哈哈,先生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周致知开玩笑呢……”
林昼眠道:“出门前叫你背的天罡录你背完了?”
吴阻四:“……”
林昼眠见他不答,继续道:“背完了明天便到我这里来抽验。”
吴阻四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妈的多什么嘴呢,这下被听见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林昼眠训完了吴阻四,冲着白罗罗招招手,道:“过来。”
白罗罗哭着对系统说:“他叫我过去——”
系统:“……”
白罗罗难过道:“是不是我考试也没合格,他要把我做掉了啊。”
系统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表示:“我把你的痛觉屏蔽了,安心去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白罗罗:“嗷……”
林昼眠隐约察觉了白罗罗低落的气场,甚至能在眼前描绘出白罗罗耸头耸脑的模样,他道:“那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罗罗心想对啊,你只会叫人把我拖出去宰了。
“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同你说。”林昼眠说完,就领着白罗罗出去了,留下表情复杂的吴阻四和吴没五看着二人身影。
林昼眠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白罗罗刚好能够跟上。
之前他是被人拖来拖去,所以也没有仔细看这院子的景色,现在看来,林昼眠住的地方还真是漂亮。
松柏之木,高大葱郁,曲水小桥,精致秀美。白罗罗只觉得这院子里处处都是景色,拿着照相机随便一拍便都能入画。
林昼眠带着白罗罗走在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他目不能视,走路做事却没有一点障碍,甚至可以说比有眼睛的人更加的通透。
林昼眠走到一半,忽的道:“我自认对你态度还不错,你为何那么怕我?”
白罗罗道:“大概是做了错事,比较心虚吧……”如果他不是从周致知的记忆力知道林昼眠是真的会杀人,那他大概会真的以为林昼眠是个靠谱的老师。
林昼眠道:“是么。”
白罗罗点点头,但他想起林昼眠看不见,又说了句对。
林昼眠道:“但是我怎么觉得,你的这个虚,和你说的不一样?”
白罗罗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总有种被林昼眠彻底看穿的恐惧感。
好在还没等白罗罗回答,便到达了目的地——林昼眠的住所。
林昼眠似乎是单独一个人住在这里,枝叶扶苏的树林,一栋小楼矗立其中。小楼外表古朴,却并不显得陈旧,显然经常打扫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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