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兄在房里练功。”青箫对康宁靖问道 “明日我们卯时启程,你看可好?”
卯时……康宁靖的嘴角抽了抽,因为要争分夺秒的赶回康宁庄,他原来本着挑战自我的精神准备辰时起床,谁料青箫订的时间居然比他要挑战的时间还要早一个时辰……
他该如何告诉青箫他最早起床时间也比辰时要晚,在康宁庄里每天醒的最早的人也是在卯时之后才醒。
见康宁靖欲言又止,青箫问,“莫非是康宁兄觉得太晚?那……”
康宁靖立马打断,咬牙艰难答应,“卯时,就卯时。”
康宁靖本身其实还算活络健谈,而青箫又是易相处之人,没段桐在,气氛可以说是变得轻松活跃,即使两人没什么太多有意义的内容可以谈。康宁靖要了一壶酒,浅斟慢酌,开始与青箫闲聊,东扯西扯间,居然聊到了康宁庄。
“你别以为我在康宁四杰里排行老四就是最不中用的,我的两个师姐比我要不靠谱多了!”康宁靖摇了摇空酒壶,又点了一壶,给自己和青箫各倒了一杯,“来,我们一起喝!” 说罢端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潜龙剑宗中虽然没有明令禁酒,但卓风雨从青箫他们小的时候就告诫他们酒的种种坏处,而青箫恰是滴酒不沾之人,他对康宁靖摇手,刚想婉拒,却见康宁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又仰首饮尽,把空酒杯放回原位,几秒后,含糊不清的说着,“都喝光了?!青箫,你一副弱书生的样子,看不出来酒量这么好啊!”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还一个劲“嘿嘿嘿嘿”傻笑。
青箫唇角笑意更浓,“康宁兄过奖,我们再喝一杯?”
“好!”听到青箫要再饮一杯,康宁靖立刻直起身子,倒了两杯,又像之前那样,把两杯都喝了,又瘫软伏在桌子上,嘴里叫道,“都是师傅过分,招什么夫婿啊!又爱面子又一厢情愿,我师姐根本不想嫁人!最倒霉的就是那些去康宁庄想娶我师姐的,好好的日子不过,来康宁庄找罪受。”
“那你师兄康宁凌呢?毛球呢?”康宁凌江湖人称“百草仙”,十五岁时便著医书流传坊间,但从不在江湖上露面。几年前,青箫拜读过康宁凌的著书,合上医术后,也只能感慨两字“天人”。
听到康宁凌的名字,康宁靖抬头,眼神迷离的看着青箫,“毛球,那个小混蛋有什么好说的?幸亏是只狗,如果是人的话就那满肚子坏水样,还不把江湖搞得天翻地覆。我师兄,不就是医术高嘛,他还写过医书,那医书让董医圣也惊叹不已。”说着说着,康宁靖突然大笑,笑出眼泪,“不过,其实他比我师姐们还可怜。”
可怜?像康宁凌这般才情天纵,康宁靖竟用可怜来形容。
青箫知康宁凌话中有话,心里以把康宁靖口中的“可怜”与康宁凌为何从不在江湖上露面联系在一起,忙追问,“能被董医圣前辈这样肯定,为何你还说你师兄可怜?”
康宁靖这个时候脑袋已经昏昏沉沉,眼皮也犹如千斤重难以支撑,他反复嘟囔着,“你们不明白,你们谁也不明白,你们根本不知道……”
见康宁靖不胜酒力,趴在桌子上睡去,青箫心中未结的迷惑更多。
关于康宁凌,从康宁靖含糊其辞,翻来覆去的几句话里,只能看出点端倪。
关于毛球,青箫在抱它的时候,发现它腹部的伤口其中几道居然是由惨死在雾冥山的师弟莫乐和的佩剑所造成的。
而关于自家师兄,这是青箫觉得最头痛的。
临出发前,卓风雨与青箫耳语所提的主角正是段桐。
“如果渡不过这个时期,我也很难确定,他会变怎样。”卓风雨用词斟酌再三。
因为停留在归元七变诀第四层的人中有走火入魔的也有废寝忘食急功求进猝死的,不过也有老死的。
“不过,根据他现在的状况……”卓风雨见青箫神色黯淡,也觉难以说下去。
段桐比青箫早入门几年,在青箫入门的时候,段桐的剑术已经远远超过同辈弟子,成为一干潜龙弟子眼中遥不可及的存在。
那个时候年幼的青箫每天见没比自己大多少的段桐天没亮便开始练剑,在其他人空闲休息的时候还是在练剑,甚至在临睡前躺在榻上,也能见到他一脸专注,虚握着剑,认真地挥动手臂。
年幼的段桐太过于专注认真,导致年幼的青箫看他也看得专注认真,往往其他人对他说话非得喊他两三次才能有回应。
青箫想得正入神,康宁靖似乎觉得趴着不舒服,于是换了个姿势,手臂挥的幅度过大,击打在青箫的肩上,唤得青箫回神。
旅店的门还未关,但门外黑漆漆一片,难再寻到人的踪迹。
段桐从楼梯上走下来,渊龙未曾离身。
康宁靖占据了整张桌子,段桐只能在邻桌坐下,店小二满脸笑意的迎了上去,问段桐要点些什么。
隔了些距离,段桐还能闻到很浓的酒味。
段桐无论是夹菜还是吃饭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让周围还在吃饭的人觉得静的诡异。
“青箫好酒量!我们再干一杯!”康宁靖突然很大声的喊了一句,举起一只手,又开始一串傻笑。
“康宁兄醉糊涂了,我没喝。”青箫发现段桐皱眉,连忙辩解。
段桐扫了眼看起来就不正常的康宁靖,不咸不淡一句“康宁靖好酒品。”话中带刺。
受到夸奖后的康宁靖变本加厉的开始体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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