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穿衣服,齐天一边道:“完了完了迟到了!早上可是有冯太后的课啊!”不过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他的动作却又慢了下来。
很显然,如果这世界上还有最后一个永远不会睡过头的人存在,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贺衣卿无疑了。
要知道贺衣卿的生物钟强大到足以令人叹为观止,堪比石英钟的。
能打破贺衣卿生物钟的人或者事物,大概永远不可能出现。如果出现必然在第一时间被扼杀。
说到这里齐天不由得掬了一把辛酸泪。想当初,他熬夜打游戏。
本来这事儿是没什么的。大学生嘛,谁没撕心裂肺地渣过几个网游,在大半夜里顶着黑眼圈j□j,十指飞奔在键盘上内心却飞奔在江湖中,洋溢着快意恩怨一刀断的豪情啊!
这才是大学生活的正确使用方式嘛!
然而贺衣卿显然是冥顽不灵的典型代表。
从来不打网游,偶尔打游戏也唯独偏爱单机仙侠类,更不要说什么在线斗地主血拼到底了。他不赌(打麻将)不毒(抽烟)不打架甚至不看j□j!
齐天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怎么会有这种怪胎?
虽然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不打麻将是因为打得太好没有人愿意跟他打,不抽烟是因为家族遗传的尼古丁过敏,不打架是因为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幼儿园打到大学都没遇上敌手终于觉得腻了,而至于最后一条……当然了,死基佬怎么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以至于有一次他和程门雪两个人在寝室里看那种东西看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在看什么呢?”
程门雪没好气地回答:“你自己不会看啊!”
那人凑近看了下,又问:“好看吗?”
“废话!”齐天眉飞色舞。
然后就听见贺衣卿回来的开门声,以及……向那人打招呼道:“辅导员好。”
辅导员笑眯眯道:“你好。”
程门雪和齐天石化。
我勒个去的不带这么尴尬的!
辅导员走后程门雪茫然地看向贺衣卿,半晌后挤出个客套的笑容:“你要不要也来看?”
贺衣卿摇头:“你知道我从来不看的。”想了下又补充道,“我喜欢男的。”
程门雪再度石化。
而齐天想,好吧,原来贺衣卿也不算是很怪胎。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还是得说,我们扯得有点远了。
回到打游戏的问题上来。
打游戏本无可厚非,熬夜奋战也不算什么,可问题是像齐天这么嚣张,晚上十一点还在yy上嘶吼着影响他人休息的,那就是大罪过了。
“秀秀愣着干什么!奶妈加血啊!军娘走位给我风骚起来!小黄鸡砸进去大风车!气纯还没死就跑起来!六合圈扔出去最远距离输出!快快快快点!推他们老谢!推倒一次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猛然间齐天又站起身来,爆发出一阵邪恶的大笑,“哈!哈!哈!哈!”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按下了电源键。
顿时世界清净了。屏幕上一片黑暗,耳机里也是荒凉的寂静。
齐天指着电脑那手抖啊抖的,看向罪魁祸首贺衣卿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不知道妨碍室友打游戏是会成为投毒原因的么!”
贺衣卿皱着眉头道:“反正你们打赢了,又没什么要拣的东西,你也该下线了。”
“贺衣卿我不会放过你的!”
“那正好,妨碍室友睡觉也是会成为投毒原因的。”
“你……”齐天对他不知悔改的漠然态度痛心疾首,“我警告你,我高中一哥们儿就在对面街上的医学院读七年临床,我明天就找他要硝酸铊!”
“随便你。”贺衣卿冷笑,觉得齐天真心笨到家了。硝酸铊是那么容易弄到的东西么?他道,“不过我得问一句,你高数作业做了没。”
“……没。你问这个干什么。”面对贺衣卿的突然转化话题,齐天依然保持警惕。
“关心一下室友而已。毕竟明天要收作业了。”贺衣卿慢慢道,很高兴地看着齐天脸上表情由气势汹汹变为痛苦惶恐。
“死定了……一个字都还没动……”
贺衣卿慢悠悠清了清嗓子:“要抄我的吗?”
“啊!卿哥!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齐天扑过去,整个人都挂在贺衣卿身上。
“呵呵。”贺衣卿笑。齐天毛骨悚然,一般来说贺衣卿这么笑都不会有好事。
他赶紧认错:“卿哥……”
贺衣卿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还给我投毒吗?”
“不不不当然不,我们情同手足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呢?”
“可是抄作业是不好的。”
“是是是我知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卿哥我会永远铭记你的大恩大德的。”
“可是我不打算给你抄。”贺衣卿微笑着说。
“啊啊啊!混蛋!我现在就去找我那兄弟要硝酸铊!”齐天大喊。
贺衣卿颇为惋惜地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今晚上要连夜赶作业,正准备下楼给你带份儿夜宵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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