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严二人对视一眼,又都点了点头。
老僧眉目含笑:“可与人言无二三,鱼自知水寒水暖,不得意事常八九,春不管花落花开。与世间做人之道,想必二位施主皆是能者。世人皆想寻得子期,可如愿的又有几人?人生在世多则百年少则数载,不可能事事皆顺,谨言慎行,敢于面对逆境,二位施主年纪尚轻,或许还未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可定要记住,凡天下可怜之人,皆不自怜,故无为人怜。凡天下可爱之物,皆人所爱,故不夺人所好。”
“大师之言谨记在心。”
老僧单手为棋盘布子:“二位施主并非佛门中人,如今这般老衲也不与二位说些什么佛经礼道了,为商者当存大智大勇,花繁柳密拨的开,才见手腕。风狂雨急立的定,方见脚跟。纷繁世事,并非一双肉眼就能了然一切。尽非世事,即便是看人也是如此,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拨开恩怨,或许二位施主也会是伯牙与子期那般的知己。”
严老板默默不语,转头看了看苏二公子,心中不屑:大师之说虽不无道理,但与他?世人皆为知己,他们也不可能。
苏二公子眼睛盯着老僧一直布子的手,暗暗扬眉:知己?哼。
可面上却又都恭恭敬敬的点头称是。
不过多时老僧停手,笑看俩人指着棋盘上的字:“心中之气,不可过盛。”随后将棋子捡回:“二位施主,对弈一局?”
严老板轻笑:“便献丑了。”苏执生也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严某执黑。”
“苏某执白。”
对坐棋盘两侧,一个面色带着些傲然,一个又是一脸的不屑。
老僧坐在一旁暗暗摇头:久病无医,病根实难让一句两句的话给矫正过来啊。
“执黑先行”语毕棋落。
两指寻顿了一番轻笑出声:“即便是占尽先机,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围追堵截不过是被动之说,要攻。”
“有攻无守,莫非就不怕后院起火吗?”
“呵呵,畏畏缩缩这火能着的起来?”
“另辟蹊径,莫非还能每每如了你的愿?”
“到是个法子,却忘记堵住另一方的入口,小心被直捣黄龙。”
“笑话,虚龙实龙理清楚了在来说话吧。”
你一言我一语的哪里有棋者的样子,老僧默默的在心中擦了擦汗:果真是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连下个棋都有如此浓烈的硝烟味……
一炷香早已经燃完,那二位一时都没闲着,手上忙着执子,嘴上忙着斗狠。
老僧扶着胡子轻咳了一声:“和局。”
严老板将最后一子仍到棋盘之上:“改日再下,定要杀的你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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