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伯母,请您回去,我今日刚好有要事,实在不便奉陪。」
他起身赶人,伯母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会无畏他多年来的冷面相看,既然大人这一方面谈不通,当然她找的就是另一条门路了。
「哎呀,这不是阿虎吗?长这么大了,真是可爱极了,你想不想要一个能够好好照顾你的娘呢?阿虎。」
她一把拉过了阿虎,白律仪一时之间也怔愣了,因为听柏玺彦喊了声伯母,是他柏家的亲戚,他是个外人,也不好做些什么拉回阿虎,只好在一旁呆站着。
忽然一声轰隆作响,屋外传来阵阵婢女的尖叫声,白律仪也吓得脸色青白,天地之间好像摇晃起来,他们就像在摇篮中,被一只恶作剧的大手给不断摇晃,旁边的巨大木柜,受不了这阵摇晃,朝着人就倒了下来。
那伯母惨叫一声,推开了阿虎,柜子以极快的速度往下压落,柏玺彦冲到前方时,早已经来不及了。
阿虎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他倒在一旁,只是手臂稍微擦伤,推开他而被压在木柜底下的竟是白律仪。
阿虎哭叫着,「律仪大哥!爹,你快来,律仪大哥被压住了。」
柏玺彦心跳如擂鼓,他功力甚高,左手一扶一提,柜子回到了原位,这个向来惹他恼怒的男子则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这静默的几秒内,他就默然站着,望着令他又气又恼的男子死在自己家中,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
「爹!」阿虎大喊的痛哭声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立刻蹲了下来,按了一下他的脉搏,脉搏虽然鼓动得比平时微弱,但仍代表着白律仪并未死。
白律仪还有气息,他咬紧牙关,痛得眼泪都跑了出来,伸手拉住他测脉的手道:「我的脚好像被柜子压得骨折了,好痛,扶我坐起来,让我自己诊治看看。」
柏玺彦立刻摸向他的脚,白律仪痛叫一声,他的骨头没有被木柜给折断,但是确实错了位置,看来是柜子强压下的结果,至少骨头没有断掉,明日他也顶多是满身的淤青而已,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要重新接回你的骨头,你忍着点。」他当下的判断,便是为他接回骨头。
「什……什么?」
白律仪一脸听错的表情,而柏玺彦脸色严肃的双手按压,白律仪马上发出比杀猪还恐怖的叫声。
他痛得哇哇大叫,脚的两块骨头发出卡啦声,根本就是在搞满清十大酷刑,痛得他眼泪立刻飞溅出来。
「你要死了,竟然公报私仇,不要再弄了!」
柏玺彦脸色仍然严肃道:「越快弄好,你的脚就会越快好,还有你肩膀也有稍微错位。」
他的手已经按到他的肩膀,白律仪脸色惨白,更是惨叫连连,刚才那一刹那接骨时的痛苦还让他记忆犹新,他立刻挣扎起来,这么烂的医术,搞得他痛死了,他才不要被他医治。
「不,不要,起码也打个麻醉针,你绝对不许摸我肩膀,我要有医生执照的医生,我不要民间传统疗法。」
柏玺彦使力一按,肩膀发出接合的声音,但是白律仪也同时叫得连阿虎都遮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只敢泪眼汪汪的看着白律仪。
白律仪现在才真正知道柏玺彦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他哭着望向阿虎,恳求道:「叫你老爹住手啦,我没死也会被他给搞死,阿虎,快点叫你爹停手,律仪大哥要死了……」
阿虎不敢阻止,还小力的摇手,一副为他好的样儿,「爹的武功很强,律仪大哥,他会帮你接好骨头的。」
而柏玺彦好像接上瘾一样,从他的肩膀,摸向他的手肘,静声道:「这里好像也有点错位。」
听他在鬼扯,他自己可以确定,刚才绝对没有伤到手肘。
「胡说八道,我根本没伤到这里,你只是在报私仇对不对?你会那么快射关我屁事,你自己不持久还怪我……哇啊啊啊!」
没有让他说完的机会,柏玺彦眼色一暗,手指啪啦一声,白律仪叫得惨绝人寰,已经没力气可以骂人,他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再被他搞下去,他真的会欲哭无泪。
「你……你给我记……记住……」
放出来的狠话根本就是软弱无力,白律仪被抬回房间,痛得浑身动不了,阿虎陪在一旁低语道:「爹到镇上去了,说要看看这次地牛翻身,镇上的状况如何。」
他挣扎着出声,「那柏家还好吗?」
「我听婢女说有些人受了伤,但是镇里好像很严重,所以大夫还在医治镇里的人,暂时还没上山。」
白律仪忍着痛,半坐了起来问道:「很多人受伤吗?」
阿虎点头,「好像是。」
他双脚踩下地,着地的那一刹那痛彻心肺,但是至少还能站立,白律仪心里虽把柏玺彦这个混蛋给骂个半死,但是至少在某一方面而言,他还是拉正了他的骨头,要不然他刚才被柜子压到后,绝对无法这么快站立起来的。
「让我去看看这些人的伤势。」
「但是律仪大哥,你也伤得很重啊。」阿虎想要劝阻他。
「少废话,男人还是有男人该做的事,而且医者父母心,我还站得住的时候,当然也能够看病的,这点痛,忍忍就好了。」
阿虎呆站着,白律仪披上了衣服,纵然每走一步,他额头的汗水就因疼痛而落了下来,但是他双眼中闪耀的光辉是如此的强而有力,就像是……阿虎豁然开朗,忽然知道律仪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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