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清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句,将目光转向在一旁蓄势待发的云砚身上,眼中就带了十足的欣赏和期待。
云砚注定要跟林清墨始终捆绑在一块儿,看这架势估计外人也是拆不开的了——不如就先定他个小目标,比如把这两个人一起从清林挖过来!
听了他的话,袁战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好奇,朝着刚才和自己套招的那个青年望了过去:“你说云砚?我刚才和他套了几招,身体的柔韧性倒是很好,动作也很到位,不过——他的气质是不是太儒雅内敛了一点儿,你确定这种镜头里面能表现出杀气……”
话还没说完,他就忽然猛地站直了身子,紧盯着那个顺势而动的青年,眼中忽然迸射出了几分夺目的异彩来。
除了交手的时候需要设计招式,怎么冲过去通常都是靠个人随机发挥的。可就在云砚腾身而起的那一刻,那个原本温润如古玉的青年仿佛瞬间就化作了一把利剑,有某种奇异的凌厉气势无遮无拦地铺陈开来,明明知道不过只是一场戏罢了,却依然叫所有人都下意识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没少接受过自家白菜本能爆发出的杀气洗礼,早都被吓习惯了的林小狗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触。一丝不苟地按照武指的动作旋身出剑,手腕就被那只熟悉的手稳稳扣住,按理只要再被踹一脚趴在地上,这一条戏就可以过了。
林清墨在心里念叨着要往前扑要往前扑,却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上传来的一股寸劲就叫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身后有劲风袭来,才只在背上一搭就稳稳收了力道,还没等林小狗顺势假装被踹倒在地,就已经被云大侠不知道怎么使出来的寸劲给直接拽趴在了地上。
“卡!”
李导的声音从摄像机背后传了出来,又满意地拍了两下手,朝着众人比划了个ok的手势:“好——这一条过了,大家都歇一会儿吧。”
“有没有摔到?”云砚快步过去把林清墨扶了起来,放轻了力道替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样感觉行不行,下回要不要再轻一些?”
“没事没事,什么事儿都没有!”
林清墨借着他的力道一跃而起,生龙活虎地蹦跶了两下,兴奋地摇了摇头:“我都没感觉到你碰到我——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套招?我还以为你只会动真章呢……”
“不过就是寸劲卸劲罢了,只要找到门道就不算什么难事。”
云砚浅笑着替他理了理衣领,又领着他在场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把装了银耳雪梨汤的保温壶递给他:“先润润嗓子——饿不饿?车上还有做好的三明治,饿了就先垫两口。”
“不饿,吃饱了就跳不起来了。”
林清墨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抱着保温壶接连灌了几口。却还没来得及再说话,袁战就快步追了过来,一把扯住了云砚的手腕,望向他的目光灼热得几乎发烫:“你身上是不是有功夫——都会什么,能不能随便耍上两招叫我看看?”
云砚被对方过度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本能地反手按住了他肘间的曲池穴。也不见如何动作,袁战就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抱着胳膊弯下身去,眼里的光芒却愈见明亮:“能把寸劲用到这个地步——你是有正经门派的吗?师承哪家哪派,习的是什么功夫?”
“老袁,云砚本来性子就闷,你别再把人家孩子吓着。”
关海清这才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把袁战一把扯了回去,才忽然注意到了他这个怎么看都特别奇异的造型:“你这是——就已经交手完了吗?叫人家把胳膊给卸了?”
“他按了我的麻穴……”
袁战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又反复活动了几下手臂,才终于感到那一份难耐的酸麻渐渐消散:“那个——云砚,你不要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难得看到一个身上有真功夫的,身体的条件又这么好,想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抱歉,是我失礼了。”
云砚这才弄明白了他的用意,歉意地微俯了身诚声应了一句,又浅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很感谢您的称赞……理论上来说,只要不是难度特别高的动作,我大致都可以完成。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直接找我就是了,我会一直待在清墨附近,应该也很容易找得到。”
他的语气依然温和耐心,却仿佛隐隐透出了些许不容冒犯的傲然矜持,叫人不敢生出半点儿的轻视之心。袁战被他的气势慑得下意识退了几步,居然隐隐觉出了几分心惊肉跳,怔忡半晌才意识到自己“随便耍两招”这种要求对真正的内行人来说确实有些失礼,忙诚声道了句歉:“对不住,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见猎心喜……”
“不妨事的,我也很乐意能帮上剧组的忙。”
云砚浅笑着温声应了一句,又望向一旁正紧张地眨巴着眼睛左看右看的林小狗,抬手安抚地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清墨还是头一回拍武戏,可能在配合上还有些生涩,也请大家多关照些——要是有什么难度相对高的地方,我还是很愿意换身衣服再打两回酱油的。”
“放心,这种事绝对少不了你。”
关海清就等着他这一句话,当即笑吟吟地接过了话头,忽然从身后抽出了一个硕大的皮质笔记本:“刚才我和老李做了一下统计,咱们剧本里不需要露面的群演打戏有十二场,还有五、六场打戏可能需要替身,袁指导中间会有一些时间不在,如果你能有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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