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世光没告诉年斯年昨晚关于南元的八卦,他瞅着欧回野的模样,乐呵地凑到年斯年耳旁说了一句,“南元在追老野。”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欧回野听到了,盯着莫世光的眼睛,“卧槽你怎么知道。”
莫世光冲他抖眉毛。
“我是真嫌恶心。”欧回野垂下视线,说,“两个男人腻腻歪歪,我光是想想就反胃。要不是看他住我家对面,我昨晚肯定打废他。”
他们玩到很晚,喝了好几箱啤酒,一壶二锅头兑红牛,还有一壶二锅头兑冰红茶,这壶是棉花要的,她说女孩子要少喝红牛。年斯年的身旁坐了两位女孩子,这期间她们一直不停地找他喝酒,猜拳,和他搭话,在哪儿上大学?你是俄罗斯人吗?加个微信呗。
散场时,走路东倒西歪,莫世光喝得有点迷糊,欧回野吐了好几回,刘正宥扶着苏唯一,防止他往垃圾桶钻,习天拧开矿泉水,洒在自己的脑门。有几个女孩子也是醉到不行,差点趴地下没起来。年斯年把莫世光放在凳子上,碾灭手里的烟头,掏出钱包去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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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19-
日子在风和雨和阳光里晃晃悠悠过去,苏唯一的微信和□□从开学以来被小姑娘们轮番加了一遍。他是莫世光他们那一票人之中长得最白嫩的,蓬松的自然卷,黑白分明的眼瞳,弹得一手好钢琴,还会打篮球踢足球,都成功地让他在元刺一中一路飙升到校草榜——虽然并不权威、十分主观——的榜首。最后一次月考的时候,苏唯一颇有心机地选了隔壁班的年级第一做女朋友。那次月考排名,他全班十五,硬是挤进了年级前五十。他得意洋洋地拿着一百块奖金请莫世光他们去夜市城吃了顿烤猪脸。
期末考试是在一个泛起晨雾的冬日里进行的。考场放了手机信号屏蔽器,手机最多拿来查查英语单词。刘正宥嘲笑苏唯一女朋友没用了,苏唯一垂头丧气地坐在考场,吸完最后一口豆浆,顺手扔到刘正宥头上,刘正宥则用擦嘴的纸团还击回去。苏唯一、刘正宥、欧回野、莫世光围着安修文坐成个菱形,呵着热气,趁老师不注意,一通抄。
期末的最后一天,出了太阳,天气晴朗得不像话,蓝蓝的,跟洒了一地蓝墨水似的。苏唯一提前交了卷,跟欧回野一道走到篮球场,习天和田舟程早已在球场上满头大汗地投着篮。过了几分钟莫世光和刘正宥也出来了,他们打了会儿篮球,天就开始黑了。莫世光把球朝田舟程一扔,接了个电话后,就先一步离去。最后剩下的只有苏唯一和欧回野,苏唯一投了个三分篮后,有个穿红色大衣的女孩子走到他身边。她说,苏唯一,等会儿可以单独聊聊吗?
到了夜晚,人逐渐变少,偶尔还有住校生拉着行李稀稀拉拉走上短坡,走出大门,这是寒假开始的迹象。苏唯一从一中的公共厕所出来,洗净双手,撩了下头发。四下无人,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照着通往教学楼的水泥路。苏唯一在黑夜里前行,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从新修建的校舍里拾起自,拍了拍灰尘,背好。拨开被割破的建筑安全网,苏唯一灵巧地往下一跳。
苏唯一沿河滨路一直朝北走,寒冷的冬季,没有人会来这一条冷飕飕的路散步,连车辆都没有。整条暗黄的大街只有苏唯一和风,还有清冷的月光。苏唯一感觉实在太过安静,于是他塞上耳机,放了段音乐,一首八分三十一秒的德文歌。苏唯一听不懂,可他就是喜欢,主唱悲怆的嗓音,梦呓般的低吟,大段的钢琴和吉他旋律,让他为之欢喜、着迷。"
一路岔路摆在他面前,笔直的一条被路灯照得暖黄,另一条黢黑,但广阔,短短的斜坡上是一块待开发的平地,坑坑洼洼的地面,被凿开的泥土。每一条最后都能抵达家里,苏唯一有点犹豫了,他不急于回家,他甚至没骑机车,他的机车还停在天空坡脚的停车线里。他想时间再晚点儿——也许就是现在,他的车肯定会被天空村的流氓混混偷光油,恶劣点的还会拔掉轮胎上的气门芯。可以打个赌,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赌明天轮胎瘪不瘪。
苏唯一拐上那条黢黑的小斜坡,他不太喜欢过亮的东西。耳机里音乐停了,被外放的手机铃声所取代,他划到接听,是他的学霸女朋友。女朋友甜甜地说她到家了。苏唯一听着她笑意盈盈的嗓音,有点困惑,她怎么能这么开心呢,于是他开口说,“是回家开心点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开心?”
“当然是和你啦。”
“那我们分手好不好?”
苏唯一没听她的回答,挂掉电话,继续放起音乐。女朋友接连不断地打过来,让这一首音乐变得断断续续,苏唯一有些生气,他接起来,尽量温和地说,“不要再打来了,我想听会儿歌,我不想听你的声音。”
苏唯一穿过这片黑黢黢的土地,走上变得狭窄的长长坡道,尽头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他踏进喧闹的人行道时,遇见了黑网吧老板年斯年。年斯年拎着快递盒,跟他打招呼,问他怎么从这里出来。
苏唯一想起那天在月牙湾街头,他骑在欧回野后面,欧回野回头大叫让他看那边,他顺着视线,看到在刘夏的门诊门口,有两个男孩亲密地面对面站在一起。苏唯一吹了声口哨,冲那两位男孩喊,莫世光,六哥,你俩是在处对象么。那两位男孩没有听到,甚至都没有侧过头往他们这里看一眼。苏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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