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口水也很好吃。”因为他不顾自己的给她药,所以稍稍地喜欢他,因为他陪自己喝酒,听自己说话更加喜欢他。
“……”
“剑潇,你把酒坛子拿给我好吗?”他们坐在草地上,他侧身将空酒坛拿了过来,正不知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她手中忽然出现一把匕首,剑潇心中一警伸手欲夺时匕首已深深的割破手腕,他在血未渗出之时按住血脉,“你这是干什么?”
她酒红的脸因痛失色,嘴角却依然含笑,“给你血熬药啊!”
剑潇心里一痛,“你不要这样,……我再想办法。”心里却并没有半分把握。
她摇了摇头,“没有了。除了我的血肉,没有办法能解这毒,幻影宫数百年的毒不是那么轻易能解的啊,每代宫主死时以血肉祭之,才能镇住这些毒气,却并不能消匿。”
“不过奶娘数十年研究,酿了这坛酒,加上我的血肉这些毒应该就会彻底解了吧!”剑潇这才明白她为何执意要自己喝酒,原来是清除自己体内的余毒!一时泪眼盈眶,她已拿开他的手,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酒坛里,每一滴都滴在他心里。
她却似乎丝毫不觉得痛,“剑潇,奶娘说这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爱情,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知道,师父没有教过我。”师父是个无情无欲的人,不会有爱,自然也不会教他什么是爱。
“那真可惜啊!奶娘说爱情可以至死不渝,和星星月亮一样夺目绚烂呢。剑潇,以后等你知道了,一定要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她看着他的眼睛小孩儿般认真约定。
“嗯,你知道了也要告诉我。”师父说有了她的血就好了,流点血她不会死吧?她不能死!
“那我们说好了。”
“嗯。”
“……”“……”
他们这样像小孩子般的聊着天,说着话,血很快就流了半坛,剑潇见够了撕了衣襟替她包扎好,又扯了发带绑上。“剑潇,你带着这些血去熬药吧。”
剑潇担心她不肯走,她宽慰道:“你去吧,有它们问鼎阁的人伤不了我的。”
他想想问鼎阁的弟子怕是等不了多久,送了血再上山来找她,于是转身下山,听她叫道:“剑潇,你记住遇到爱情了一定要告诉我哦。”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御风而行,很快便下了山,交待众人如何煎药以后再次奔上山来。再到蔷薇墙前时却惊恐得目眦欲裂!
——那个女孩儿正坐在虎狼之中,一刀一刀的割着自己的血肉喂食那些野兽!
她依然坐在自己走时的位置上,背对着他身姿说不上清标,说不上坚硬,却比这世上最快得刀,最利的刃都具有穿透力。剑潇的眼泪一时如瀑涌。
她两条腿,一只手臂上的肉已被割尽,却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因而那一身白衣依然雪白如旧。
那些虎狼吃了她的血肉乌黑的爪已变了色,毒气似乎都解了,变成正常的虎兽回归山林。剑潇便想到方才山下人们抢药时的情形,再看看这些虎狼有秩序的等待解药,一时不知该是感动还该是惭愧。
他知道她活不成了,他知道她其实那么爱生活,他更知道她背对着他走的方向其实是多么渴盼他能陪着她走到生命的最后一程。
于是他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刀,避开她的血脉割着她的血肉。
即使如此痛苦,可她还是笑了,她笑着说“谢谢”。
“薇儿,师父说有一颗仁慈的心,即便死了,灵魂还可以上天庭。那里比这世间还要漂亮,那里有白云一般的白蔷薇花,你一定会很喜欢那里的。那里还有许多真正的男人,他们很宽和,很温柔,身上一半是书墨香,一半是药香,你一定会找到爱情的。”
她一时眉开眼笑,“真的吗?那我就不怕死了。”
“真的。你奶娘一定也有那里。有一天,我和师父也会去哪里,到时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好,我等你。”
“嗯。”
“你不许忘了我。”
“我不会。”
“……”“……”“……”
这世间有一种渴望,那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会起死回生。她没能起死回生,却把生命拉长到了极限。所有以虎狼都散去了,他抱着那具血肉尽失的骨骼。
白衣雪白依旧,她的眼睛殷殷的望着天空,一片蓝莹宝的澄澈。
忏对你,白衣如旧;忏对你,清瞳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公子如玉矜一笑(1)
屺山回来之后萧戎歌、剑潇两人之间的沟壑越拉越大,彼此除了公事以外再无别的话可说,如此过了近半个月,两个人一直这么僵持着,问鼎阁上下均知道阁主与剑公子之间的矛盾,整日小心翼翼生怕触了霉头。
这日萧戎歌又送衣服来了,与平日的枫红色不同这次的是朴素寻常的素褐色,款式也极是平常,剑潇好奇他平日送得都是极华丽的,这种衣服以萧戎歌喜好觉对拿不出手的。里面照旧有一张字条:
明日需下山一行,卿且随往,后门见。
瞧这郑重的语气必是公事,剑潇第二天庭议罢便来到了后门,萧戎歌已在后门等着,平日惯着白衣的他今天意外的只穿一件朴素的青衣,头戴逍遥巾,手拿折扇,气定神闲的摇啊摇的。他本就带着书生气,如此一装扮真像书香世家的公子,别是一番儒墨清华。
再看看自己竟也是书生装扮,心道以自己这冷冽的性子穿书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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