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修被噎了个正着,半天气儿喘不顺。
寻琴将竹简拿了下来,厚厚一卷,恭恭敬敬递到重溪眼前。重溪将手上的糖粉擦了擦,接过来,从布兜里将竹简拿出来,又将捆着的绳子解开,“唰”的抖开竹简,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又合上递给战修:“就是这个了,看看有用么。”
战修刚想道声谢,却听重溪又道:“没用也得交钱。”
战修手一抖,差点把这值一百两黄金的竹简掉在地上,颇有些郁闷。打开竹简,从右至左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又将消息在心里过了一遍,才将其递还给重溪。
重溪窝在榻上,左手接过,语气里颇有些舍不得:“可惜啊,就这么没了。”握住竹简的手灌上内劲,竹简碎裂成粉,从重溪的手指缝隙处滑下,“但是卖了一百金,也挺值的了,对不对?”
“楼主这是为何?”战修看着那满地齑粉,面露不解之色。
“我醉楼虽是以买卖消息为生,但也不至于一个消息转手三家。消息一家得,这是我醉楼的规矩。”
“……这规矩好。”战修沉默良久,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重溪:“这是一百两黄金的票据,重楼主收好,莫要弄丢了。”
重溪笑得得意又张扬:“放心,跟钱有关的事,我不会让自己亏了的。”
戚飞白此时又从暗处幽幽的显出身形:“东西已准备好,主子可是现在就出发?”
重溪往嘴里放了最后一块糕点,口齿不清的回答:“嗯嗯嗯,现在……诶?!我刀呢?”
戚飞白不知道从哪里将重溪的鬼头刀拿了出来,恭敬地呈上。重溪满意点头,擦了擦手上黏糊糊的不明食物将刀拿在手中。
战修左看右看也不知道那把跟剑差不多长的刀刚才被戚飞白藏到了哪里,莫非是传说中的储物袋?!
这个戚飞白,感觉略吊啊……
几分钟后,战修看着旁边那匹马上的重溪,有点理解不能,急忙调转马头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重楼主这是……”
重溪懒洋洋地回答:“哦,跟你一起回王府。”
战修一愣差点听成“跟你一起回娘家”,吓出了一身冷汗。
“楼主要跟战某一起回王府?这是为何?”
重溪收起脸上玩闹的笑意:“既然王爷出价一百金买醉楼的消息,那我自然就要负责这个消息能传达到,不然王爷就亏了,而我醉楼,也不能坏了名声。”
“楼主是不相信战某的能力?”
“我是不相信你的记性。”重溪紧了紧马缰绳,左手一拽,火麒麟就调了个方向,二人面对面,“猫妖通常都没什么脑子。”
“……”战修已经淡定到不想搭理他了,双腿一夹马腹,催马前行。重溪也收起嘴边得逞的笑意,紧随其后。
两人紧赶慢赶走了三天,重溪的公子爷脾气上来,非要找个好酒楼好客栈去吃吃喝喝洗洗睡睡,死也不赶路了。战修算了算日程,觉得还有那么些宽裕的时间,也就由着他。
二人,准确的说是重溪凭自己的直觉,选中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酒楼兼客栈,马一栓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好酒好菜自然是少不了,依着重溪的舌头,免不了上好的普洱和醇香的杜康,以及几碟子精致的小点心。
战修边吃边盯着在各桌之间穿梭自如的店小二,微微皱起了眉。
重溪看见,把酒杯端到他眼前晃了晃:“怎么,看傻了?”
“没……”战修回过神来,”只是觉得那个小二哥,不像是……”
“不像是店小二,倒像个江湖人,对吧?”
“对……你早看出来了?!”
重溪表情不屑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醉楼干的就是察言观色投机取巧的勾当,不然你以为那些消息是怎么来的。别的不敢说,看人,没人比我重溪更准。”他指了指那边走去后厨的店小二,“顾七,女,二八年华师门未知,但是轻功极高,世上难逢敌手。”
“哦?重楼主竟然甘拜下风?”
“不是我甘拜下风,而是有些东西,不是学就能学会的。她的轻功,只有两个字——天赋。旁人学不来的,也没什么人能学得会。”
“真难得,竟然从你嘴里听到别人的好,千古奇闻,千古奇闻呐。”战修不住的感叹,似乎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就在他准备下筷子吃最后一口菜的时候哦,重溪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去碰那盘菜。
“怎么了?”战修左顾右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叫什么事儿啊。
重溪冷下脸色:“别吃了,我们回房休息。”
“???”战修看着突然就变了脸的重溪重大楼主,有些不明所以。
重溪指着刚刚进来的那个人:“万毒谷的毒十二,当下最会用毒的人,以后看见他还是避着点吧,免得受了牵连遭了灾。”
“毒十二?这个名字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战修战侍卫,你已经入朝为官很多年,江湖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比如说……机关谷的少谷主重现江湖。”
“!!!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知道!”战修感慨,“看来真的是在朝廷呆的太久了,连身上那点血性都快被磨光了。以前觉得江湖特别好,现在,现在倒是有了安稳一生的想法。”
“那你也只能想想了,现在高、夏两国互看不顺眼,没几天舒坦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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