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满人来说,侧福晋也不算差了,前期他们还没有被完全汉化,没有完全遵从汉人的一妻多妾制,从本质上来讲还是多妻制,侧福晋和嫡福晋从名分上来说也不差什么了。
不过娜木钟在气头上才不管这些,她说侧福晋不值钱就不值钱,说完后还心疼地摸了摸博果尔的脑袋瓜。
博果尔被摸得回过神来,对着她笑了一下,而后继续心不在焉地想事情,半晌后才道:“董鄂氏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他估计是这个世界除了董鄂氏本人外最了解她想法的人了,但有些话并不能明着说,得探探娜木钟的口风。
“这还用说,依额娘看,分明就是心里没你。”娜木钟气恼地说完,一时间又后悔话说重了,生怕再伤了儿子的心,急忙补救道,“你见识的少,不知道就有那样不守妇道的人,被猪油迷了心窍,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跟你无碍,全赖她瞎了眼罢了。”
在世上每个母亲心中,自个儿孩子都是千好万好的,娜木钟看博果尔真是从头到脚无一不是闪亮亮的优点。她现在就想着幸好抬进来之前有嬷嬷去验明正身了,董鄂氏倒还是清白的,不然他们贝勒府的脸面就真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了。
满人现在还很兴改嫁,也不太讲究失贞不失贞,三从四德什么的也没太拘束。但这改嫁和初次嫁娶可不是一个概念,就是搁草原上,未婚女子有情郎无所谓,真失了身那可就成了笑柄了。
博果尔托腮叹息道:“都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我本还不信呢——儿子有件事儿一直没跟额娘提起过,怕您听了糟心。”
娜木钟听话音就听出不对来了,脸梢一沉:“怎么,难道有人嚼舌头嚼到你那里去了?”莫非董鄂氏的名声一直不好?
博果尔因把京城中流传董鄂氏跟家中小厮私奔一事说了出来,这事儿阿楚珲说不出口没有告诉他,还是他回来这一个月时间,在京中撒眼线时得知的。
广大人民群众的想象力真是奇妙无穷,他听过后也没有生气,反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上辈子董鄂氏跟福临勾搭上的时候,看不上眼的人很多,但京城中主导风向还是“冲破一切束缚的真·爱”。
这辈子八卦的男主角换了个普普通通的小厮,所有人的口风都变了,这一对就成了“不要脸的奸·夫·淫·妇”,董鄂氏的形象也从“勇于追求真爱的先进斗士”变成了“没有教养的荡|妇”。
博果尔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可见真爱也是有阶级属性的。他说完后再看娜木钟的神色,发现自己额娘气得面色都变了,生怕再把她气出好歹来,连忙补救道:“没事儿,儿子都当笑话听了,也幸亏是有这条真假不知的流言打底,儿子今日见了她那样行事,也没多生气。”
他是这样说的,娜木钟仍然浑身颤抖,咬着后牙槽怒道:“你怎么不早告诉额娘?我要是得知她是这样的名声,绝不会让这样的女人进咱家的门,丢光了你的脸面!”
博果尔亲手给她倒茶,捧过茶盏去,装模作样叹息道:“我听过就算了,想着别是鄂硕不知道得罪了哪里的小鬼惹来这场口角官司,正一品内大臣的女儿,谁想到竟然真是这样的,只叹自己倒霉吧。”
娜木钟气了一场,被儿子温言劝了好久,总算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冷笑道:“周遭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准保过不了今晚,宫里那位就能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他们母子是什么个打算!”
她说完后忍不住埋怨地看了博果尔一眼:“你说说,当初要不是你迷了心窍似的非要背着额娘跑进宫去跟皇帝把这个女人求来,也不会惹出这档子破事儿。”
只是侧福晋罢了,可也够憋屈心塞的了,偏生还是儿子自己求来的,怨别人都没处怨去,娶个这么个女人还不如娶个蒙古贵女呢。
博果尔刚重生那会儿也一个劲儿怨自己运气不好,要是早上一天,他也不用跟董鄂氏又纠缠在一块。不过老天爷都给了他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了,他要是还挑三拣四那也忒不知足了,博果尔纠结了几天,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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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贝勒迎侧福晋当天就怒气冲冲从喜房冲了出来,从此再也没有踏入侧福晋房里一步,这事儿不仅孝庄和福临从喜娘那里听说了,在苦主本人不着痕迹的推波助澜下,京城里差不多的人家都得到了消息。
博果尔是在为以后铺路,董鄂氏的名声越臭,越有利于他的后续计划展开,此时受到人指指点点一些,倒也无妨,大丈夫能屈能伸,比这更难忍受的屈辱他都承受过。
要是董鄂氏是嫁了他再跟下人小厮搅和在一块,那戳他脊梁骨的人就多了,可关键根据流言判断,这位贝勒府侧福晋是在家中就不清不楚的,跟贝勒爷没有多大关系,广大人民群众虽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情绪在,倒也都觉得错不在博果尔。
也只有福临母子和博果尔母子清楚董鄂氏是他去求福临赐婚的,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眼中,襄贝勒就纯属倒霉摊上这么个媳妇,皇上指给他的,有什么办法呢?
福临听后十分不好意思,虽然是弟弟自己求得,可正因为是自个儿赐婚,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就算往角落里一丢正眼都不看,光想想也觉得膈应。他为此多次把博果尔宣进宫中好生抚慰,还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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