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民点了点头。
曾天德又说道:“各香堂还要想法搞点家伙,啥子家伙都行,就是要想法人手一件,反正不能让兄弟们空手上阵。”
郝天民道:“这个很要紧,一定要各香堂的堂主放在心上!”
曾天德就说道:“大哥,这样吧,兄弟明天就下去走一趟,到各香堂去落实一下。”
郝天民道:“天德,还是安排其他兄弟去传这个信儿吧!你们几个今天刚到,路上走了这些天,也累了,就先歇两天!再说,还有很多事儿要商量,你们走了也不好办!这吃完饭,你们先去歇一会儿,下午我们再接着说其他事情。”
他这样说了,几个兄弟就都点了头,没再说话。
吃完饭后,他们起身跟郝天民告退,然后就去染坊后院歇息去了。
谦和厚道,兄弟处之。这是郝育诚进山后给郝家立的家训。
忠于山主,扶佐山主。这是郝家山曾、王、李、罗、吴等家族的盟誓。
这两条形成了郝家山的秩序,他既形同君臣,又亲如手足。
二百多年时间,第十四代人也都成人,各姓之间一直和睦相处,没有发生过大的矛盾冲突。除郝家之外,几姓人家都发展成了大家族,但没有哪一个家族因家族势力觊觎过山主的位子。郝家历代也没做过借这家之势打压那家的事情,所以这几姓家族的的分支在郝家寨四周形成新的村落,但都没搞自己的山头,他们仍然奉郝家为山主。
郝天民的这几个老兄弟,在各自的家族里边是族长,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在郝天民面前,他们是始终恪守他们的盟誓;郝天民也从不独断专行,即使是心里已经决定的事,他也要摆到桌面上,同兄弟们共同商定,所以郝天民的决策最终都能实施。
午后,兄弟几个去后面染坊看了看染工们干的活,然后又回到堂屋继续商量郝家山和信义公的事儿。
郝天民说道:“兄弟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只能以我们郝家山为主,信义公为辅,我们山上究竟能有多少青壮能上阵,我们现在就得搞清楚,你们说呢?”
曾天德道:“这倒是!只是我们几个每年在山上的时间不多,各姓各家的娃,哪些长成人了,我们也不大清楚,这可能得有人专门去看看,数一数了。”
王天成道:“光看看数数怕不行啰!虽说那些娃早早的就练功习武了,但有的也实在是上不了阵的,要是都数在里面了,拉上阵就要出事了!”
吴天禄也说道:“就是能上阵的,怕也得加紧练练,多少年都没真刀真枪的干过,就我们自己,上阵虽然不怕,但上了阵,顶不顶火,其实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啊!”
郝天民就说道:“这事儿看来得抓紧了。这样吧,我们叫人给我家老四送封信去,就叫他带着山上云字辈的兄弟,把这事儿加紧搞起来,等端午或者月半的时候,我们回去查看,做好了就奖,没做好就罚。反正,他们得把这事儿给做下来!”
几个老兄弟就答道:“要得!这事就按大哥你说的办!”
郝天民又说道:“这兵要练,兵器的事也得想点办法。我们现在主要都是些刀矛和弓箭,而清军大多用的都是快枪,一上阵,我们就吃亏了。”
王天成是掌械堂的,郝家山山上和信义公各香堂的兵器都由他总管,听郝天民说到兵器的事,他就接过话说道:“大哥,眼下就是刀矛弓箭,都做不到人手一件,快枪就更难搞了。前两年,拿布匹、茶叶去大金、小金,也还能换到一些,这两年,巡防营在藏区查得紧了,根本换不到,在这边就更没办法了。”
曾天德也说道:“听说在湖广能搞到快枪和子弹,但路途遥远,查得也紧,很难运回来了。”
郝天民道:“难是难,但一定得想些办法,不能把人马拉起来了,却都是空着两只手!”
王天成就说道:“大哥,那就让各香堂想法,赶紧再打造点刀矛吧!”
郝天民道:“行!叫人下去传话,这事一定要抓紧!”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别的一些事儿,直到天黑吃了晚饭,才各自歇息。第二天,就都在后院的染坊做各自的事儿了。
每年过年回山,郝天民都最先下山回成都,他让这几个老兄弟留山上,把各自己家族的事情办完了,然后才来成都,所以每当这几个老兄弟回到成都的时候,也是他特别想回家去看看的时候,但他往往都不能回去,他就特别想念家里的人。
他们郝家自进山之后,一直是代代单传,到第九代的时候,才是两兄弟,才分成了两家,但从第十代起,两家又都是单传,到郝天民这一代仍是这样,只是他现在有四个儿子,他堂弟家仍旧是单传。
现在他把大儿子云山带在身边,让云山跟自己学学怎么做山上的当家人,把老二云林安排去了武昌,把老三安排去了重庆,山上就只有老伴宁氏、三个儿媳和还没成家的老四云峰,他没有亲生的女儿,但也收养了四个闺女,他还有三个孙孙。
他有时就想,要不是因为十几代人都没放弃的反清大业,他这个年纪,也该带带孙子,乐享天年了。只是十几代人都不曾放弃,他也不敢做不肖子孙,他还得把这副担子挑起来,直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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