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民听了,接口说道:“就这个情况来说,我们现在的最大问题就是武器弹药和钱粮,你们有什么办法没得?”
曾天德说道:“现在能用的公库里的银子太少,买粮买枪弹都成问题,而且是粮食还可能买到,而枪弹就不好办了。”
郝云峰也说道:“现在川中的清军大多用的是快枪,如果不能多搞些快枪,我们就是有再多的人上阵,怕也没得多少胜算呢!”
郝天民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搞快枪和子弹,肯定来不及了,大家都再想想办法吧!老四,你这兵得抓紧练,这山上的人是主力,他们上阵一定要过得硬!不然到时候,家伙不如人家,人也用不得,就肯定要出大事了!”
“是,爹!”
郝天民又看了看几个老兄弟,说道:“今天就议到这里,老四,你还去练你的兵,我跟你几个老叔就先回寨子了。”
他一说完就站起身,给兄弟们说了声“走,回寨”,就第一个走了。
他们向山下走了一二里地,就到了一个岔路口,郝天民道:“天成,天佑,你们就回家吧!”
王天成和罗天佑就跟他和曾天德告了别,各自回家去了。
郝天民和曾天德都住在郝家山,就一起继续向郝家山的寨子走去。两人边走边说,商量着下一步的事儿。走了一里多地,见路边有块大石头,郝天民对曾天德说道:“天德,我们坐下来说。”
“要得,大哥。”
“天德,你看他们这么练这个兵还成么?如果动手得晚点,有三几个月,拉出去可能还成,要是只有十天半月,这兵怕就练不出来呢!”
“大哥,他们这么练倒没什么问题,这老营的人马是每年都要比试一回的,像这样练练战阵,有十天半月,也拉得出去。我倒是担心各香堂的那些人手,虽然每年都去查看过,练武也没落下,但这战阵却从没练过,究竟上不上得阵,就很难说了呢!”
“这确实是个事儿!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办法呢?”
“最快最能见效的就是教这些人手用快枪或火铳,问题是现在没法搞到快枪和子弹;你说没火铳嘛,还可以把各家各户的干竹竿收起来,锯成节节,把竹节打通刮光,再用藤子在外面扎扎实实地缠上,也可以将就用,问题是火药,铁砂子,也不好整,所以还得靠大刀片和长矛,用这种家伙还非练练战阵不行!大哥,你看,是不是在这山上抽几个能搞这个的,让他们去各香堂操练一下人手?”
郝天民想了想,觉得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就说道:“天德,你说的这确实是个办法,问题是那些香堂都在平坝里,找个隐蔽的地方都不好找啊!”
“这确实有占恼火!不过各香堂也就三四百人,每天只练三四十人,动静不会太大,应该还是找得到地方的。”
“这倒也是!天德,那你就确定一下下山的人,明天就安排他们去。”
“行!回到寨子,我就去办!”
“好!我们先回寨。”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又商量了一些别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完了七八里山路,回到了寨门口。郝天民对曾天德说道:“天德,你回家去看看,明天早点过来,我们一起下山。”
“大哥,我会早点过来的。”
于是两人各自回家去了……
郝天民的家在寨子的中央。
郝家山这个山间小盆地的中间有一座马鞍形的小山,寨子就环山而建,宅院一层一层地向外延伸,直到寨门。宅院户户相连,都用石头和三合土砌成。从中心的郝家宅院到寨墙,共有四层宅院,站在马鞍山上向四周看,这个寨子就像一个巨大的四层环形工事。当年郝育诚在几姓亲兵护卫下来到这里,召集流亡百姓,模仿当地羌人的建筑,依山修建了第一层宅院和第一层寨墙,后来随着人丁的增加,就在寨墙上建宅,又在宅外垒墙,两百年间就有了今天这个规模。
寨门里的大路直通他的家,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和路遇的寨民打召呼,很快就走到了自家宅院的门口,大门紧闭着,他敲了几下,里面才有人来开门。门开了一道缝,从缝里伸出一个小丫头的脸来,小丫头向门外张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已满是惊喜,叫道:“爹,你回来了!”
还没等郝天民回答,小丫头已飞快地打开了门,并扭头朝里边大声地喊道:“娘,爹回来了!”
她这一喊,宅院里的人都飞快地跑了出来,他们站在宅门的两边,是七个年轻女子和三个孩子。早已七嘴八舌地叫开了:
“爹!”
“爷爷!”
三个孩子叫了爷爷,就一蹦一跳地向宅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奶奶,爷爷回来啰!”
这时,加上开门的小丫头,她们才一起给郝天民行礼问安:“爹,安好!”
这七个女子,都是布衣布裙,年纪稍长一点的三个头上都挽着发髻,这是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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