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完了,四人就拉过椅子围坐在方桌边。
秦载赓就说道:“四弟,你的事儿就是哥哥们的事,哥子伙就一定要帮你把这事儿做成,做好!哥哥就先给你亮个底,大哥我是‘文明公’的大龙头,我这‘文明公’堂口下的兄弟有几万,但能真刀真枪地干事的也就千把人。你梓舟二哥,他是‘三合公’的大龙头,你重义三哥是‘兴汉公’的大龙头,他们的情况也跟我差不多。我的兄弟主要在资州,梓舟的兄弟主要在仁寿,重义的兄弟主要在双流。我们哥仨这次聚会,就是想拼盘子,把三股人手合成一股,这样就有小两千人,力量会大一点,要干事儿也容易一点。”
龙鸣剑听到这里,忙问道:“大哥,你们拼盘子,是想现在就动手跟满人干?”
秦载赓摇摇头道:“四弟,就我们这小两千人,说难听点,根本不是官军的下饭菜,官军除了原有的巡防营,再加上刚编练的第十七镇新军,少说有两万多人,他们几乎都使的是快枪,我们使的是啥?是大刀长矛,快枪少得可怜!我们拼盘子,是想壮大声势,再拉其他的堂口拼盘子,用几年的时间把川中的堂口统到一起,到那时,起事就有胜算了。”
听秦载赓讲完,龙鸣剑就脱口赞道:“大哥,你们这个想法太好了!”
罗梓舟却叹道:“想法是好,就是做起太难啊!”
龙鸣剑听罗梓舟说难,就忙问道:“二哥,这是为啥子呢?”
胡重义答道:“为啥子?四弟,你也许晓得,在这川中海袍哥,就是从大哥这罗泉井发芽的,这一两百年来,全川开山立柜的有多少,哪个都不晓得!各堂口都是各搞各的,从不往来,就算有点往来,但都不肯把盘子拼起来,所以堂口虽多,兄弟虽众,却从来没搞出个名堂!像我们,是祖上就开山立柜的,都好些代人了,到我们手里,既没搞出名堂,也没壮大实力,跟人家谈拼盘子吧,比你强的没看上你,比你弱的嘛,就觉得你要火并他,所以难啊!”
胡重义说完,也叹了口气。
秦载赓又接着说道:“说简单点儿,就是各堂口的龙头大爷,是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比我们老的嘛,没把我们这茬人当回事儿,跟我们差不多的嘛,他就是龙头大哥,他凭啥子要听别人的呢?所以说难啊!”
龙鸣剑听他们都说难,自己心里也真觉得是难了。
他看了看三个哥哥,也叹了口气,说道:“哥哥们,看来鸣剑也完不成孙先生的使命了啊!”
三人忙问道:“为啥子?”
龙鸣剑答道:“一是兄弟年轻,二是兄弟自己又没堂口,人微言轻,谁会听我的呀!”
秦载赓一听,就哈哈大笑道:“四弟,你错了!”
龙鸣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为啥?哥哥,你们都做不下来,我咋做得下来?”
秦载赓道:“四弟,就你,肯定跟哥哥们一样,做不下来!但你跟我们不一样,你有一杆大旗呀!你只要把这杆大旗树起来,你的事儿就肯定能做下来!”
龙鸣剑惊奇地问道:“啥子大旗?”
秦载赓三人一起答道:“孙先生啊!”
龙鸣剑又一惊,又问道:“孙先生?”
秦载赓答道:“对,孙先生!川中各堂口谁都不服谁,但都服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孙先生!孙先生和他的同盟会,这些年在两广两湖江南做的事儿,川中各堂口都知道,跟我有往来的龙头大爷都对孙先生是赞不绝口,所以昨天你去歇了以后,我们哥仨就谈论过,要是由孙先生来川中立个总堂口,他做总龙头,有哪个不服他的?不就可以把所有的堂口都统在一起了吗?”
龙鸣剑听完,又叹气道:“唉,哥哥,这也难啊!满清朝廷一直在通缉孙先生,他流亡海外都好些年了,他回不来呀!”
秦载赓笑道:“呵呵,四弟,我没说要孙先生来四川呀!我们也不愿他冒这个险呀!是要你把先生的大旗树下来,你做先生的代表,去联络各堂口,等联络得差不多了,就找个时机,选个地方,把堂口龙头大爷都请来,开个总堂立柜大会,遥尊先生为总龙头,再推选一个代总龙头,然后成立各方位的大堂口,由各方位的人推选一个大龙头,由这个大龙头总管一方事务,这样就可以把川省大大小小的堂口拢到一起,让它们按总堂的布置做起事的准备,一旦时机成熟,总堂一声令下,各大堂口同时动手,大事不就成了?”
龙鸣剑听完秦载赓这一席话,心境已是豁然开朗,但立即又由晴转阴了。他说道:“大哥,你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么多堂口,我一个人,猴年马月才走得完啊?再说,这些龙头大爷,我不认得他,他也不认得我,哪个会理我啊!”
秦载赓又笑道:“呵呵!四弟,你这读书人,咋就爱钻牛角尖呢?在成都,肯定还有你们的人吧?”
“有!”
“这不就结了?”
“咋结得了?他们也未必认得几个龙头大爷啊!”
“咋结不了?你去成都,先跟他们一起谋个事儿做着,再跟他们商量这个事儿,做好游川的准备,然后等大哥的信儿就行了!”
“大哥,你是说?”
“对!四弟,我们现在是生死兄弟了,你的事儿,就是哥哥们的事儿,我们肯定要帮你把事儿做成嘛!不过,四弟,你也得跟你们总部联络一下,让我们也入会呀!”
听秦载赓这么说,龙鸣剑才一拍脑袋,说道:“哎呀!三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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