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一天,双方的攻守依然是一种胶着状态。
仗打到这一步,敌对双方都已有些精疲力竭了,都在思考进与退的问题了。赵尔丰是看到援军就要到了,所以他选择了“进”。保路军呢?保路军的各路首领现在都感觉到了什么是强弩之末了,他们拿不下面前的坚城,又已临近弹尽粮绝,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冒出了个“退”字,但谁也不愿首先说出来。
二十多万人马围攻成都十三天了,既无法统一指挥,又没有攻城作战的经验,死伤了几万人马,仍然拿不下成都。眼看弹药、粮草都接不上了,各路大首领也终于在南门秦载赓的大营里坐了下来,他们要商议保路大军的出路了。
秦载赓在中午派人知会各路的首领,请他们到他这里会议。各路的首领各自打了这些天,死伤了那么多人,也没能打下成都,也都觉得该坐下来商议商议了。所以除留下继续指挥进攻的人之外,都到南门来了。
秦载赓见人都到齐了,就开口说道:“各位首领,各位兄弟,探马来报,各路增援成都的清军,已从各个方向压向成都,东北方向已集结在广汉至金堂一线,西南方向集结在灌县至邛州一线,只有东南方向离得还远。我们攻成都已十几天了,死伤了几万兄弟,也没能攻进去,现在弹药粮草都告急了,我们是该另作打算了。兄弟们,都请说说你们的想法,我们得赶快合计出一个进退的对策。”
有人说道:“秦总指挥,你说咋整就咋整,我们都听你的。”
王天杰插言道:“各位都说说,下一步得统一行动,得先听听大伙的想法,不然意见统一不起来,是要坏大事的。”
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些天攻城就没得个统一的意见,打到现在,死伤了那么多人手,就打不进城去,现在再不统一意见,肯定好要吃大亏!”
有人大声嚷道:“打了这么久了,我们要来不起劲儿了,赵屠户那杂种也要来不起劲儿了,我们再猛攻一次,说不定就杀进城了呢!”
有人说:“要是杀不进去,又让他的援军围住了呢?”
“就跟他们拼了!”
这些人就这样争吵着,谁也拿不出一个好的主意来。
郝天民见众人就这么争吵,最终又不会有什么结果,就忍不住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听我说一句!我觉得这城是没法攻了,我们得在敌人合围之前赶紧撤走!”
有人就问道:“郝大哥,你说,我们怎么撤?”
郝天民答道:“这城是不能攻了,肯定得撤了,但我们不能各走各的,分得太散,就要被敌人吃掉,我们也不能合成一路,人马太集中,就甩不掉敌人,最好是分成三四路,去攻那些没什么驻军的府县,筹集一些粮草和弹药,看准了机会再来攻成都。”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附和道:“对,对,就是郝大哥的这个办法要得!”
也有人反对,说道:“就这么撤走,那么多兄弟不就白死了吗?我们不撤,我们就在这里跟赵屠户拼了!”
听反对的人这么说,赞成撤围的人就说道:“拿什么拼?现在子弹都要没得了,粮草也要没得了,兄弟也死了那么多,赵屠户的援兵就要压过来了,你想让你那些兄弟都死在成都这城墙下啊!”
郝天民又说道:“兄弟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在这里拼命,会把老本都赔进去,就不要说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了!我从郝家山带来的兄弟死伤过半,我们六个老兄弟死了三个,天成、天福两个兄弟连尸首都找不回来,我眼下也得撂开手,只有我们活着的不死,我们才有机会给他们报仇啊,兄弟们!”
他说着,眼圈都红了,他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他这一说,让那些反对的人都静下来了,“我们活着的不死,我们才有机会给他们报仇啊”这句话打动了他们,没有人再说反对撤离的话了。
秦载赓见大伙都同意撤了,就说道:“各位首领,前面本想公推一个攻城指挥部,结果没搞成,所以把仗打成现在这个样了,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眼下商量撤围,兄弟觉得最好还是公推出一个撤围指挥部,负责统一指挥,不然,你撤你的,他撤他的,先撤的可能就走脱了,后撤的就要倒霉了,那样,既坏了江湖义气,又损失了我们的力量,最后还是大家都吃亏。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这次没有再争了,都同意公推这样一个指挥部。
秦载赓又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公推这个指挥部,就请大家都听这个指挥部的,不要再三心二意的,行不行?”
众人同声答道:“行!”
接着就进行了公推,组成了秦载赓、王天杰、龙鸣剑、郝天民、胡凤鸣和另外两路首领组成的七人撤围指挥部。
秦载赓就以主持人的身份对与会的众首领说道:“各位兄弟,请在这里稍微歇一歇,我们七个先商量一下撤围的事,再来跟兄弟们说。”
众人道:“要得!”
于是七人就去了旁边的一个草篷。
七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由秦载赓任总指挥,其余五人为副总指挥,然后就开始商量撤围的大致计划。
龙鸣剑道:“各位兄弟,赵尔丰现在还没有开城门主动冲杀,是因为各路援军离成都还有一些距离,要是等援军逼近成都了,赵尔丰立即就会大开四门,杀出城来,我们就要腹背受敌,遭受两面夹击,那就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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