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老顾客了,之前还来过四五次吧,频率的话……大概是一个月左右一次?具体的我记不清。”
“每次都是一个人?”
“每次都是,一个人订房一个人退房,没见过有第二个人跟他一起出现过。”
跟房东的知无不言相比,对其他租客的取证可就没有这么顺利。正如房东所说,来这里的人大多很注重“隐私”,他们来租房的目的多半没那么光彩,谁都不想被进一步的牵扯上,证词保持着惊人的一致:
——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
——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昨晚一整晚都留在自己的房里,隔壁发生了什么,根本就不知道。
凌铮知道从租客身上挖不出什么线索,索性安排下属到周边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自己则下楼绕到了公寓楼的另一面。
“这么高也敢跳,”小刘在后面跟着他发表感慨,“不是很有胆,就是受过专业训练。”
楼下的草坪也被黄线圈了起来,有法证在里面作业,凌铮楼上楼下仔细端量了几圈,心里估算着二楼窗户的高度。
“假如是你说的前者,一个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从这个高度跳下来,会不会受伤?”凌铮问。
“就算不摔成骨折,脱臼或是崴到也是一定的吧,除非他运气好得惊人,”小刘猜测。
“派人去附近的医院和诊所,看看昨晚到现在有没有人因为类似的原因去就诊,在这之后有可疑的病例,统统都要汇报。”
“明白。”
看完现场,凌铮回到局里,法证已经在第一时间对死者的随身物品进行了检查,现在这些东西正摆放在凌铮的办公桌上。
“手机上没有发现指纹?”凌铮听了来送证物的小法证的报告,迅速捕捉到疑点。
“没有,不管是死者本人,还是其他人的,统统没有,”对方答道,“当然,手机揣在兜里,指纹也可能是被擦掉了。”
“那别的东西呢?”
“钱包和钥匙上都发现了指纹,是死者本人的。”
凌铮把手机从证物袋里取出来,最先查看的就是通话记录,看得出来手机的主人交际圈很简单,来来回回的通话记录大多是那几个人,最后一通通话记录是昨天中午,对象是老婆。
短信信箱里也没有发现异常,凌铮又点进了死者的相册,其中一个相册的标题为家人,死者太太是很普通的中年妇女,略有些发福,女儿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很是可爱。
至于另外一个相册,就没有这么可爱,里面全部都是男人的照片,有制服照、西装照,但更多的是从各个角度拍摄的皮鞋特写。所有的照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拍照的男人没有露脸,所以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是什么?死者是卖皮鞋的?”
凌铮看向小法证,小法证也一脸茫然。
电话响了,响的是凌铮自己的手机。
“凌队,我这里找到一个目击证人,你要过来一下吗?”负责调查案发周边的小张在电话里问。
“等我就到。”
凌铮把死者的手机装回了证物袋,“我去查案,有新的报告出来直接放到我桌上。”
“好的。”
凌铮来到电梯间的时候,恰好看到电梯的门在缓缓关上。
“等一下!”他喊道。
门再一次缓缓打开。
“谢谢,”他快步走进电梯,道了声谢后,才发现电梯里的人是秦嵘,他们隶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部门,最明显的差别就在于着装。
凌铮是便衣,警服只有节庆和表彰的时候才会派上用场,秦嵘则不同,无论任何时候都是制服笔挺。
他拥有可以媲美模特的身材和相貌,在警局里受欢迎的程度就连凌铮这样不八卦的人都有所耳闻,甚至他自己组里某位女性文员的电脑桌面就是这位“警察之星”的宣传海报。
待认出对方后,凌铮礼貌地打了声招呼,“秦科。”
秦嵘也点了下头,“有案子了?”
“嗯。”
两个人平素的交集不多,交情也是一般,这段简短的对话就到此为止,电梯里只留下机械运转的摩擦声。凌铮无所事事,视线从变化的数字转移到一侧的按钮,企图寻找一个固定的落点,最后停留在秦嵘的脚下。
兴许是这样突兀的注视过于久了些,终于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凌铮视线里的皮鞋向后动了动,他这才恍然抬起头,并从对方探究的目光中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并非十分礼貌。
“抱歉,我只是……”他编织着借口,“觉得秦科你的皮鞋不错,哪儿买的?”
秦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睛却仍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凌铮总觉得这视线比自己开口前显得更犀利了些,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他的错觉。
叮的一声,二楼到了。秦嵘微微一点头,走出了电梯间,凌铮却在他离开之后警觉地皱起了眉头。
“等一下!”这已经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第二次对秦嵘说这句话了。
秦嵘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凌铮的视线从对方的脚转移到那张比例恰到好处的脸上,“你的脚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短篇一则,看乐即可,破案和逻辑问题请勿认真。
很久没有写过140个字以上的东西了,本文纯属练笔热身,望各位看官体谅。
文坛新人易修罗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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