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成远在楼下大呼小叫的时候,魏然听到他竟然直呼姓名,竟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嘲的说你看吧?终于惯成这么没大没小了。本来还想见到成远是一定要调侃他一番,可是一看到成远狼狈的样子,突然就不忍心了,最后竟变成了心疼。
魏然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起来换上运动衣,洗漱完便下了楼。魏然有雷打不动的晨跑习惯,因为长期的坚持,魏然的身体素质很好,极少生病。
等他带着早点回来的时候,发现成远正裸着上半身坐在床上。
“你醒了?”
“我衣服呢?”成远依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魏然拉开衣橱找了几件样式比较休闲的衣服丢给成远,“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我扔洗衣机里了,穿我的吧!”
尽管魏然比他要高一些,但是衣服穿起来却刚刚合适,也许是因为魏然身材偏瘦,而成远的骨架有些宽。
吃早饭的时候,成远捧着盛满豆浆的杯子,很认真的说:“你帮我的我会一直记得。”
魏然抬起头看见成远的眼睛里写满了真诚,想了想说:“你想回报我?那就答应我把你没交的读书笔记在放寒假之前交齐,我就谢天谢地了。”
“……”
“你要是没有写的素材,可以随时来我家,这些书任君取阅。”
说着指了指阳台上已经被书挤得满满当当的橱柜。
第7章 转变
从那之后,成远几乎每天晚自习前的休息时间都会来魏然家看书,魏然要求的读书笔记成远也在认真的完成着,每篇读书笔记成远都会洋洋洒洒的写上几千字。
魏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阅着成远最近交上来的笔记,其中有一篇关于《追风筝的人》的评论,跟其他笔记不同的是这篇只有两句话,魏然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翻来覆去果然就真的只有那两句话。
“哈桑是个愚蠢透顶的同性恋。”
“阿米尔其实是伪君子。”
魏然对于这篇笔记曾经专门找成远讨论过,结果成远的回答很明确:如果读书笔记是记录自己的读后感想的话那这两句话就是他读完书全部的想法,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说白了,他很讨厌这本,他不觉得世界上存在着像哈桑这样的人,他完全不理解哈桑是出于何种心态为了阿米尔牺牲自己的一切,而阿米尔这样的人又见惯不惯了,出于愧疚让他不敢面对哈桑,多年后又跑出来忏悔一切,有什么用呢?
魏然听完了成远所说的一切,只问了一句话:“你有恋爱过吗?”
成远摇摇头。
“你有过爱一个人爱到想要为她去死吗?”
成远想了想继续摇了摇头。
“那你试着去恋爱吧!”
魏然并不是跟成远开玩笑,他只是想让成远找回作为一个正常的人应该具备的情感,紧张、激动、失落、开心、痛苦……而不是像个木头人一样,连爱一个人的能力和正常的情感都没有。
“可,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魏然看着一脸茫然的成远,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要没人指导可真就完蛋了。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要天天都要见到她,无时不刻的思念她,你觉得如果没有她就无法呼吸,想用尽一切办法额靠近她,并且让她也爱上你。”
“太疯狂了,我想我可能做不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
“……”
语文晚自习的时候,成远捧着手里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一直在考虑白天魏然跟他说过的话,怎么才能爱一个人爱到失去她就会无法呼吸,就会死去呢?这太疯狂了不是吗?难道爱一个人就要抛弃自己吗?
他很想问问宋志浩有没有这样疯狂的爱过?可瞥了一眼正在扣鼻屎的宋志浩,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被禁锢于这种困惑中又不能与别人交流是件非常令人难受的事情,就在冥思苦想的时候,魏然走了过来,经过成远时他在桌上留了个东西。
成远拿起来一看,原来是盒冻疮膏。
因为家里没有暖气,成远的手上已经长了好几个冻疮,稍微一弯手指,冻疮的伤口就会裂开流血,最难受的还是那钻心的痒,痒到想把自己的手给剁掉的那种,更别提长时间写字得忍受多大的疼痛。白天魏然跟成远在讨论“爱”这个话题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于是便跑到校医院里拿了几盒冻疮膏。
成远打开圆形的盖子,浅绿色的膏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香,他用手指轻轻挖了一点涂在伤口上,有些凉,又有些热,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
他扯了一张纸,在上面重重的写上了一行字:
“你有像白天说的那样疯狂的爱过一个人吗?”
刚准备折好,想了想又在下面补上了一行小字。
“谢谢,你的冻疮膏。”
当魏然再次从他身旁走过时,抽走了成远食指与中指指间轻轻夹住的纸条。魏然站在成远的背后径直的打开了那张纸条,过了一小会儿重新将纸条压在成远的桌上。
成远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却发现魏然简直太狡猾了。
“上课时间禁止传纸条,下不为例。
不用谢(小字)”
成远小心的将纸条收好,塞进抽屉的最深处。
时间一晃就到了期末考试阶段,班级里的每个人都收敛起平日里的嬉笑打闹,一本正经的在看着书,就跟多看几眼书期末就能考个好成绩一样。
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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