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很郁闷,而且多半来自燕裘。说道这燕裘,实在是不识好歹,自己虽然对床|伴不执着,生活随意,但是至今有哪一个不是他稍微暗示便能到手,甚至主动送上门的?不是他自卖自夸,他的外貌可是人人都夸赞,管那是纯然的赞美或是不怀好意的调戏,总之白暮很清楚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这张脸,这身体,也凭着这个他才活到今天。
白暮20岁,正是某些人在大学里为未来铺垫的时候,但他毕竟不是那些周身散发着光芒的宝贝蛋。他不是,20岁至于他,只是生存大挑战的一个里程碑。从记事开始,白暮的世界只围绕着‘吃喝拉睡’转,能管好这些就等于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从学会怎样跟狗抢食到把狗打来填肚子,从乞讨到偷窃甚至抢劫勒索,也曾经拉邦结队小打小闹成了流氓地痞来,白暮打从出生就注定得走上不归路,后来越走越远,不能自拔。
为了活着,更不要脸的事也是做过的,例如出卖自己身体来换取想要的。
第一次好像是13岁,原因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当时的感受并没有多深刻,唯一令他难忘的是手里攥着的那张大钞。所以,该就是为了钱吧?那以后他就更不在意,他可以随意勾搭任何人,不分男女身份,只要有利可图,或许会因为钱,或许会因为权势,有时候可能只是一顿饭,甚至只是他想那人的身体。
像调酒的功夫,就是他勾搭一个调酒师,要那人手把手教他的。
特别是近几年,白暮越发的漂亮,基本只要他一个媚眼,就没有跑得掉的猎物,更别提不请自来的狂蜂浪蝶。亏他还殷勤主动提出交往,燕裘却拒绝得那么彻底。这燕裘要是直男,要是特别憨厚的人倒也罢,白暮也不挑这种人,可燕裘绝对不属于二者之一,白暮或许就是别人口中的‘贱货’,可他的确有看人的本事,经历千锤百炼的他怎么看燕裘也绝不是什么纯洁的白莲花一朵,这律师倒有可能是食人花。
也因此才让白暮郁闷,听说头脑很好,却放着这么大的便宜也不捡,是给法律腌坏脑子了吧?
不过气归气,白暮也不会死守一个燕裘,他对这个男人充其量也不过是感兴趣,没到海誓山盟、生死想随的程度,既然燕裘不愿意,他也懒得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于是转个身就撂下这事,把早前约好的人叫出来狠狠地削了一顿,也不去哪了,反正就是要宰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当然还是去肖缇家的饭店。
别看白暮瘦骨伶仃的,打小过惯了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有机会必定会多吃,以防可能几天的断粮期。白暮若是狠下心来吃,酱油拌饭也能解决好几国碗,何况是这些精致的菜?一桌子解决下来,别人还没有动几筷,倒是全进了白暮肚子里,摸摸依旧平坦的肚子,打一个嗝,算是九成饱了。再漂亮的脸蛋配上这粗鲁举止也叫人受不了,所以他顺道把请客的人给雷到河外星系去,那人结过账就匆匆找借口离去了。白暮眼看这人逃的跟宇宙飞船似的,知道这人以后也不会再找他了,心中不免有些小小遗憾。原本还挺看好这厮的身体,对接下来的交往还有些兴趣,这下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天,被两个人甩,白暮暗暗啐一口:“倒霉。”
骂归骂,食饱饮足后,白暮决定回家挺尸,晚上还得到k上班。
本想着找肖哥打声招呼就离开,然而白暮没走多久,却遇见意料之外的人。
这燕裘之前还拒绝他,现在却在饭店里吃得这么香甜,竟然还给身侧穿着医生袍的男人碗里夹菜,亲昵得要紧。要是平日,白暮倒不怎么样想,但今天这意味着什么?白暮觉得这是燕裘故意寻绊挑衅。论外貌,那医生脸上青青紫紫的,整一个调色盘,谈什么好看?论气场,那胆小怯弱的模样,绝对是经验浅薄的货,青菜小粥吃一次是新鲜,两次还凑合,以后肯定索然无味。
燕裘怎么会看中这种货色?
心里已经把祁允然批得一文不值,白暮底气更足了,他随手端起一杯咖啡,正在埋头用餐的客人抬头要发问,却看见这么个漂亮的人,竟然忘了斥责,只知道愣愣地看着。
白暮动作很快,一个箭步靠近桌子再一甩手,咖啡就撒出去了。其实燕裘是早就看见了白暮,只是不动色声,待看清楚了这举动,他轻易就闪身躲过,却不料在他身侧的祁允然也看见了,竟然探身来挡,快得谁也来不及阻止。
咖啡色痕迹在祁允然身上拉开,白袍、衬衫、领带无一幸免,让这名鼻青口肿的年轻人显得更加狼狈了。
死寂降临,连动手的白暮也呆住,心想:这家伙太圣母了吧?咖啡也帮着挡?
燕裘的惊讶也没差多少,再次感慨何鸿远那没担当的个性是怎么样被宠出来的,但见祁允然猛抽面纸补救,他也不好多话,赶忙帮着擦那些渐渐晕开的痕迹,根本没有搭理白暮。
“咦?!小白?”水牛第一个跳起来挥拳,却幸好眼力不错,拳头停在鼻尖1处。
白暮定晴一看,双唇再也翕不起:“牛牛?阮队?肖哥……”
“靠呀,搞什么泼允然咖啡,你八点档看多了啊?”水牛见是熟人,火气直线下降,倒是满腹疑虑,来回看着年轻人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祁允然根本摸不着北,他有仔细看过白暮,很肯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么漂亮的人,干脆摇摇头,改而向燕裘投去询问目光。
燕裘扔掉又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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