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会陪伴少爷度过一段青春时光,然后在少爷大婚之日,功成身退。
没有人计算过一位侍寝需要陪少爷多久,不过一般少爷二十岁左右就会结婚,像纪老爷就是,侍寝陪了不到一年,就被管家送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是要把这位云少爷培养成风姿卓越、能够吸引少爷的美丽少年才是紧要事儿。
因为,今年纪老爷只钦点了这一位云少爷做侍童,其他分家的孩子一概不接受。
据说云家也是纪家的旁系分支之一,地处浙北一带,不但家境富裕还是书香世家,云家藏有一幅唐代山水名画《游春图》,千金难买心头好,纪老爷欣赏过一次之后,就爱不释手。
云家也很慷慨,乐意将这幅价值连□□画赠予本家,但提出一个附带条件,就是让云小少爷,也就是四姨太的儿子,当上甫祥少爷的侍寝。
但凡有些年头的旁系家族,全都出过一两名优秀的侍寝,唯独云家没有,总觉得颜面无光,难得
梨园出身的四姨太,生下了如此漂亮的儿子,云老爷很想把他送进本家。
可是就算把儿子送进了门,万一甫祥少爷挑选中了其他孩子做侍寝怎么办?云老爷担心着这件事。
向来只手遮天、唯我独尊的纪老爷,毫不犹豫地说那就只要一个侍童吧。
而且家规里也没有说,丽华堂必须教养两个以上的侍童,虽然堂里收下四到六名孩子,已经成为惯例。
培养一个侍童需要花费许多心血,谁也不知道少爷会喜欢哪种类型,多一个孩子,就有了选择的余地。
现在,既然纪老爷同意丽华堂只收养一个侍童,那么少爷也就只能选择这个侍童作为侍寝,所以说云家少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纪家少爷的侍寝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对他小心翼翼,丝毫不敢怠慢的原因了。
可是林堂主没当过爹,自然不懂如何哄孩子,云少爷都哭得岔气了,他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是谁在哭?”
突然,门前出现一名白衣翩翩的美少年,他的手里还攥着一只白鸽风筝。
“啊!纪少爷,您怎么来了?”管家赶紧迎上去,按照惯例,少爷在是不能擅自进入丽华堂的。
“我听到有孩子在哭,是他吧。”
纪甫祥今年十一岁,长得比同龄男孩要高大一些,身材结实,一双浓眉大眼和略显宽厚的嘴唇,像极了纪老爷鸿晔年轻时的样子。
只不过纪鸿晔在他这年纪,已经会和洋人谈判了,太老爷很早就把纪老爷带在身边,出入各种生意场合,还去过国外,所以对纪老爷来说,谈生意,握大权,才是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纪老爷的脾气太过强悍,物极必反,少爷的性格就内向许多,对学堂、洋文、珠算都缺乏兴趣,总喜欢一个人待着,大多是玩些蟋蟀、蝈蝈之类的虫子。
纪老爷对此也不闻不问,一般这个时候,纪甫祥应该在书房里念书才是,而不是拿着风筝到处乱跑。
“少爷,您这是要放风筝么?老奴这就陪您去。”管家想把纪少爷带出去。
“不用你,我找他去。”纪甫祥却说道,指了指坐在红木圈椅内的孩童。雪白的绒线帽下是一张圆圆的脸蛋儿,红嘟嘟的,像一只熟透的苹果。
只见他两眼泪汪汪,似乎还想哭,但是注意力又被纪甫祥手中的风筝吸引了过去。
“可、可是……”管家不能违逆少爷的命令,但是也不能坏了规矩,正犹豫着说辞,纪甫祥就已经跨入门内,径直走向男孩。
“少爷。”林堂主站在圈椅旁边,比起管家,他的表情要镇定许多。
“嗯。”纪甫祥朝他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目光与男孩持平,温柔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梨……”男孩樱红色的嘴唇动了动,发出小猫儿般的声音,“梨……”
“就梨?”纪甫祥问道,掏出手巾,擦了擦他脸蛋上的泪痕。
“是云梨,少爷。”林堂主鞠躬说道,“他是浙北云家的人。”
“哦,是分家的。”纪甫祥心中已有几分明白,这孩子,大概就是母亲说过的侍童吧,但是真的好小啊,从帽檐下露出来的乌黑头发,衬托得皮肤分外雪白,就像粉团子捏出来的小人。
如果自己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话,也会像这个孩子一般惹人怜爱吧。
纪甫祥是独生子,为了保持血统纯正,纪家只有在第一胎是女孩时候,才会生第二胎,过去也有生下男孩后,再继续生育的,像纪鸿晔就有一个弟弟纪鸿廷,但那是很少见的事情。
比起人丁单薄的本家,分散在各地的亲戚们倒是开枝散叶,繁衍得相当旺盛。
逢年过节,分家的孩子们会按辈分,到本家祝贺送礼,那是非常热闹的场面,只不过就算是孩子,也会碍于纪甫祥尊贵的身份,而束手束脚,不敢与他亲近。
“梨,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玩?我们去放风筝。”纪甫祥露齿笑了,他很少笑,尤其在有旁人的时候。
林堂主和管家都有些看呆了神。
纪甫祥虽然很少笑,但也不会像纪老爷那样,总是一脸严肃,让人害怕。纪甫祥哪怕是在玩耍,
表情也总是平平淡淡的,有些百无聊赖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是什么,或许连少爷自个儿都不清楚。
“放风筝!”听到这个,云梨总算有些劲头了,而不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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