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点的差不多了,朋友把菜单本递给我:“你想吃什么,再点两个?”
我随便翻了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本身在这种酒店,除了价格贵,也实在吃不到什么好东西,点了个黄螺肉,再让小姐给推荐了个菜,菜终于告一段落,接着又是喝什么。
都是学生,也不敢把他们灌醉了,就点了啤酒,牌子让他们学生自己选,我们这些人年龄大,口味也老,喜欢的东西不见得年轻人也喜欢。
吃饭的时候,朋友简单问了一下他们各自的情况,哪儿的人啊,是否单身啊,在学校都有些什么消遣啊,问的东西都是千篇一律。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离席去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毫不意外于临安等在外面。
我面无表情抬头看他一眼,他仍是非常有礼貌:“您好。”
“好。”
“那个……”他又开始局促不安了:“房东……呃不,朱先生,您也在这儿工作啊。”
“是。”我无意多说什么,反正也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一个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只不过我当时一时糊涂,竟然想着借他来打消蒲南的纠缠。
最后,在我已经打消了那个念头之后,竟然也是因为他而分手了----真是够可笑的了,因为一个陌生人。
于临安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淡而退缩----我对他的态度一向此,所以他有点抗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不知道热忱是否为当代大学生的特色标志。
我问于临安:“怎么想着进私企,你专业这么好,成绩又拔尖,就是不进外企进国企也是稳当的。”
“国企要一签三五年的,太栓得慌了,外企工资是高,可工作量大,而且福利跟不上。”
倒还挺挑剔,看来他是打算混两年自己创业,这种人,虽是人才,可也得提防他撬墙角。
吃完饭后,我陪朋友先去了公司。
根据吃饭的观察,我们讨论了下那几个学生,说到于临安,我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朋友笑着拍我的肩膀:“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告诉你。这小孩儿是我一朋友养子,当年我那朋友一直没小孩儿,检查了以后说男的精-子活性低,于是就去领了个养,不料才办好手续,刚领回来,他老婆就怀上了。不过这小孩儿很聪明,比他那个亲生儿子争气多了,我这是帮朋友带这小孩几天而已。”
倒看不出来,于临安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命。
第六章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2)
第二个星期开始,六个新人就进来工作。
这六个人都是工科,按理来说都应该跟着跑现场,学工程,但是因为于临安身份非常特殊,朋友将他安在办公室,学点书面上的东西,也就是说,归我管。
也不知道谁的消息这么灵通,于临安来的当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直知道他是老板朋友的儿子。老板的朋友=又一个老板,老板朋友的儿子=小开。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单身姑娘们,有点摩拳擦掌的意味。
不知道再加一条,小开是个同性-恋,这些姑娘们,还有没有义无反顾的想法了。
办公室的活不仅杂而且多,也确实是个能锻炼人的地方,地方不大,加上于临安也就十五个人,却也是个是非之地,这个与那个之间有芥蒂,那个和这个有暧昧,还有玩争上游玩的脸红耳赤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八,都想着拼尽力气向上爬。要是于临安能在这里过的安闲舒适,那么他也确实是个人才,还是个大人才。
第一天下班的时候,我正准备搭朋友的顺风车,不料于临安追出来,把我叫住了:“朱先生,能请你吃个饭么?”
这倒有点莫名其妙了,我跟他又没什么太大的交情,更没有给他行过方便,不知道他这是请的哪门子的客。但是当着朋友的面,我也实在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下来。
朋友临走前说:“临安也有车,一会儿让他送你也成……朱泊啊,我说你别那么抠行不行,混了这么多年,买不起奥迪,买个桑塔纳也成吧,要不我给你赞助点?”
我笑笑,没有做什么辩解。
于临安开了车出来,我看看车牌,嘿,奥迪,果然是小开。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是妈妈的车,我借来用用。”
上了车,往西边走,他单手握方向盘,问我:“朱先生喜欢吃什么?”
“我不挑,看你。”
最后就去了一家很普通的小饭馆,因为锅贴做得比较好,还有几样特色菜,在本市也算得上有名。
正是吃饭的时间,里面几乎爆满,已经没有包间了,只好安排在散台吃饭,于临安很抱歉的说:“真不好意思,我竟然忘了打个电话来预约。”
我不知道于临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没附和他什么。
等菜上的差不多了,我开口问他:“怎么想着请我吃饭?”
于临安立刻放下筷子,很郑重的说:“我想跟您道个歉。”
“……”不知道他道德哪门子歉。
“我知道您和蒲南分手的事情了,其实我爸爸跟蒲南的爸爸是熟识。”
“……”
“对不起,如果那天我不找你拿书的话,你们就不会吵架了。”
“……”我继续沉默,看着于临安的局促不安。
或许他认为道歉可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然而对我来说,最让人厌恶的人,也莫过于此。
他被我看的愈发不自在,甚至将头都低下去了。
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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