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颜止答应,直接把他推到副驾,“我来开吧。”
于是,颜止刚刚从病床上起来,就被带到了180公里外的山区,旁边那位还是酒驾。眼见迈表很快就飙升到200以上,一路奔向渐渐黑下来的荒郊野外。。
☆、玩命
深秋时分,天黑得早。他们驶过几个村之后,国道两旁渐渐陡峭起来,山岭像土地凸出来的骨头,森然地宣告来访者:老实点,这可是我们的地界儿。
颜止自小就待在黄沙万里之地,出门见到的不是大楼,就是满目光秃秃的荒漠。他还是第一次来北方的山区。在险山峻岭侧旁,他也不懒洋洋地躺在座位上了,转头看着晚霞中渐渐褪去色彩的草木,不觉肃然起敬。
他低声问道:“到地儿了?”
韩庆道:“刚到人家的门口,连玄关都还没进去呢。坐好了。”说着猛一加油,车向前窜出,眼见前面就是山壁,韩庆稍微点了下刹车,方向盘转了半个圈,车子就轻巧地摆了过去。
这样转了七八个弯,车子逐渐降速,再绕过一处山壁,眼前赫然出现一片开阔的山谷。颜止转下车窗,冷冽的风立即灌满车厢,向外一看,一边是山壁,一边是三十几米深悬崖。
韩庆停下车子,扣好了领口的扣子,道:“真冷。你来开?”
颜止点头,下车换了座位。山间冰凉的空气冲进鼻子里,直钻进脑袋,给了他一点恰如其分的刺疼。
颜止缓缓驶过了两个弯,问道:“这山道有多长?”韩庆舒服地倚着后座,回道:“一百五十公里左右,你要速度够快,一小时多能到祖谷村,从那里开始就是鸣奕县了。再往北走两百多公里,能见到大草原.....”
颜止没搭话,他踩下油门,车子听话地往前飞奔,不到十秒时速就超过90公里。这九岭不算陡,但弯的弧度特别大,常常看不到对面的车子。时不时会有大卡车慢慢地从对面爬过来,等绕过山壁打上照面时,大车亮如灯笼的车灯已经近在眼前。颜止急急打着方向盘避开大车,有几次距离悬崖边不过几厘米。韩庆在副驾驶感觉自己快悬空了,他心跳加速,心里有个清醒的声音在说:“还好喝了酒,要不是的话,不能让石头这么玩命。”
他酷爱极速奔驰的感觉,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单是看着颜止操控方向盘的修长手指都能兴奋起来。他在车的呼啸声中对颜止大声道:“你没在山道开过?”
颜止:“没,我们那儿就沙地和沙包,闭着眼也能开,反正一扬沙什么都瞧不见。”说着猛踩刹车,又拐了个大弯。韩庆身体被带得大幅度晃动,轻轻一碰颜止的肩膀,又被晃到车门上。”
韩庆笑道:“好,你热身完了吧,还能再给点油吗?”
颜止扫了他一眼,右手换档,脚踏油门,车子呼啸着向前飞驰。速度的刺激和危险让他全身燥热,想着下一秒就有可能带着韩庆直接跳下悬崖,他就紧张又兴奋。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光线暧昧,四周灰蓝灰蓝的,开着大灯也没什么用,他全凭不错的技术和灵敏的反应来操控汽车。
致命的危险感,他很久没体验过了。他以为自己特别厌恶这种感觉,但现在他才知道,他挺怀念这样的刺激。全身的细胞都张开了,苏醒了,车速越来越快,现在任何判断和反应也没用了,只能依靠对危险的直觉。这个时候没有了紧张和恐惧,没有了对前方的预设,只剩下晕眩......
他不再是步步为营的小店主,不再是谨慎孤独地守着秘密的拳手,此时此刻他回到了内核的自己,一切都不重要了,下一刻就可能粉身碎骨。
颜止连身旁的韩庆都忘了,只是本能地绕过一道道弯、避开一辆辆如恐龙般碾压过来的大车。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天全黑了下来,车前灯射出的两道光亮犹如开山劈石的利器,撕裂着密密麻麻地阻扰着他的山灵水怪。
颜止有点疲累,感觉也钝了些。他转过一个弯,只见前方有一辆油罐车迎面开来,他向右打轮离开大车稍远些,没想到大车后面有辆小轿车正要超车,由于颜止跑车的速度太快,猝不及防就到了眼前,轿车司机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
颜止呼吸一滞,在这狭窄的山道,没地儿可避,两辆车眼见就要撞上,他只好踩下刹车。忙乱中,韩庆在旁边说:“向右,别刹车!”颜止下意识转动方向盘,只听轰的一声,他感觉身体连车子往上冲,上升的力量抵消了速度,车子逐渐停下。颜止一脚踩下刹车,剩余的前冲力把两人的身体向前推送,又被安全带挡了回来。
车终于完全停了下来,两人后背紧贴着座位,四周安静如洞穴深处。
过了半响,颜止才回了魂,他看见车子停在一个紧急缓冲坡上,这种坡一般都是给刹车失灵的大车准备的,这次正好救了他们的命。
颜止看向韩庆,抓着他的手问:“没事吧?”韩庆呼出一口气,把颜止的手捂在胸前道:“你感觉一下还有心跳吗?有就是没事。”
颜止笑了起来,抽回手,说道:“心跳还有,不知道你尿裤子没有?”
韩庆看了一眼裤裆,笑道:“没尿裤子,不过快□□了,差点射出来。”
油罐车慢悠悠地开走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小轿车车主见他们没事,也马上离开。他们这才看见,这小车实在太破,一个车灯不知道坏了多久,也没换上。但司机一点都不怂,刚从鬼门关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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