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探出陆铭放大的脸,裹得像植物大战僵尸:“大热天,把窗户关好!他有什么好看的?!”
谢源白他一眼,啪地把窗户关上。
陆铭慌了。
龙夜吟虽然是个野兵,风吹雨淋太阳暴晒,居然还能入眼——当然等他长开了绝对绝对会比那个野兵头子更有男人味,问题是他还没有长开啊!死断袖那个色鬼,看到美人从来都忍不住,想当年他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年少无知的我!现在居然又、又想跟人私通?!
陆少侠觉得头顶绿云冲天,当晚喝酒的时候猛灌了谢源几口。
龙骑军几百来号人,都是彪悍的汉子,大戈壁的干这种难以想象的体力活,是故军中不禁烈酒。这些天在外颠簸,商队也开始跟风,每到晚上喝点酒,好好睡一觉,反正有龙骑军守夜。盗曳那个死人大概一早就准备好了,在车座底下挖出好几坛。
四十二、龙头头酷过头
谢源以前酒量挺好,是属于那种喝不醉的体质,但是成年之后他爷爷就告诉他六个字:少饮酒,多静思。于是不常喝。这个“谢左使”他就不知道了,每次喝酒就要出事儿,第一次是教主要霸王硬上弓,第二次是跟熊孩子结了孽缘,第三次是跟熊孩子和奸……怎么都不是好事儿。
他就更不喝了,每天装模作样喝点明煌。明煌说是酒简直更像血,一点酒味都没有。他也说不出喝酒喝血哪个更好。
但那天晚上,一群人来疯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的,一副精力无限的模样。他被盗曳那破锣嗓子还要唱到死的义勇精神逗乐了,陆铭又在旁边悉悉索索一直磨:“喝,喝一点嘛,喝一点嘛……”不知不觉就被灌了许多。
他一喝高,神智还清醒,但是觉得手脚不太灵光,过了一会儿,浑身都麻,登时有点惊慌:“小鹿!”
陆铭虽说少年心性,但媳妇儿肯定是放第一位的,忙凑过来问怎么。
“我想回去睡了。”谢源直冒虚汗,手脚怎么都动不了,只好装醉酒,一头歪倒在陆铭肩上。陆铭大喜,握着他的胳膊搭在肩上,跟旁边的小荷打了个招呼就走。
刚把谢源放进帐篷,背后突然传来龙夜吟冷冷的声音:“他喝多了酒肢体会麻痹,你按他阳池穴,一会儿就好了。”
陆铭简直是被雷劈一般,嗖地回头戒备盯:“你怎么知道?”
龙夜吟抱着胸,那双冷冷的眼死盯着瘫在褥铺上的谢源,又看看陆铭,若有所思。
陆铭顿觉受了奇耻大辱:有个姬叔夜就够他心烦了,还来个姬叔夜他妹,他妹的现在又来了个野兵头子,一个个不是青梅竹马就是了解透彻,没完没了这是,不由得狠狠瞪了谢源一眼,撩着帐幕就想逐客,却被龙夜吟一挡。
陆铭这时候反倒成稳起来:“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事明天再讲!”
龙夜吟却闷声不响挤进帐中坐下。
这帐篷小的前胸贴后背,再挤个人简直就要塌掉了,陆铭被人抢先一步,红着眼坐在帐外,手高高擎着幕帘。
那野兵头子是箕坐的姿势,不动声色地解下腰间挂着的马刀,啪一声放在膝上。
谢源和陆铭都是一惊。谢源哪里还顾得上发麻,一咕噜爬起来却退无可退,勉强盘腿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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