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温纶身边,看着温纶没一会儿就沉浸到炒茶中去,抬头看到熊大站在温纶身后,也不吱声。
这几天,熊大和温纶分居了,并不是两人闹什么矛盾,而是两个人要补办婚礼了。
说起来也只不过是补办酒席的事情,可是老县伯和吴氏都十分重视,婚礼的计划一改再改,有些步骤可以省略,可是有些规矩却必须遵守。譬如说,婚前双方不可见面。既然不能见面,当然就更加不能同床共枕。
熊大想到自己的嘴贱就恨不得自扇巴掌,他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和温纶,竟然连个婚礼都没有,总是免不了遗憾和愧对温纶。
问题是,为什么要一个月不能见面啊?明明他们两个都已经成亲好久了,到时候走个过程不就行了?一个晚上不行,隔开三五天的也不是不能商量。
熊大觉得,丈人丈母娘什么的实在太讨厌了!
姚青不太明白这种规矩,只是觉得熊大老是偷偷摸摸来看温纶十分有趣,时不时也给打打掩护。
吴氏扶着老县伯回来的时候,看到一抹影子从墙上翻了出去。能无视墙头那些歹毒设置的,整个村子就只有熊大一个人。
温纶还在炒茶,心无旁骛的姿态完全不知道熊大的来去。
老县伯和吴氏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姚青倒是有些小心虚,故作镇定地走了出去,一出院门就立刻跑了起来。
大茶村现在的环境比起一年前要好得多。
最明显的是大茶村的路。原本村子里的路坑坑洼洼不说,还各种崎岖不平,最多也就是能够保障各家各户的通路罢了。现在坑坑洼洼的地方全都填平了不说,有些还将自家门前的一段路垫上了石板,就是没条件的也将门前的一段路尽可能的修平整。
这可关系到游客住哪家,关系到赚钱的大事情!等今年一年下来,说不准过年就能给扯上布吃上肉了。
村长的日子顺心了很多。他对熊家那些什么体验采茶炒茶的活动完全搞不明白,但是看游客兴奋的样子,他总算还明白照猫画虎。
村里面如今家家户户都种着茶树。茶园离开村子还是有一点路的,游客中不乏有体力不够的老人小孩或者妇人。村长带着他们往自家种的几颗茶树面前一放,数量虽然少了一些,但好歹也能体验一把。最后按新鲜茶叶的分量算钱,那价钱便宜到游客们不敢置信。可实际算下来赚的钱,比卖成品茶叶还赚。
那可是生茶啊!制成一两茶叶,得要多少生茶?
村民们对于赚钱的事情,全都是无师自通的。他们的红眼病虽然好了一点,但心里面的刀子磨得比谁都快,纷纷仿效起来。
更有脑筋动得快的,将主意打到种草药上面去了。
这笔账很好算。
“咱们一亩地能出产多少粮食?都不够自家一年吃的。如果种草药,卖给县城里的药店,或者干脆卖到府城里去,怎么也比种粮食多一些吧?”
“可是,谁会种草药?种草药讲究着呢!华大夫会告诉咱们?”茶园现在是不错,可是药园现在都还看不到什么出产,也就是弄了个金银花种在田埂上面。今年还是小苗,连个热闹都看着不痛快。
“华大夫人不错啊,应该能成吧?”
几个心思活络的,又多转了一个弯,于是这件事情就交给了村长。
村长觉得自己才刚过上几天舒心日子,立刻就有人来找不痛快了。种草药是件简单的事情吗?要是简单,他们村子以前怎么会穷成这样?没看华大夫自己的药园也不过这样吗?
确实,比起欣欣向荣的茶园,药园的光景简直一片惨淡。华大夫这些天没少往山下跑,差点把华老神医也给带上了山,可是药园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偏偏药园的工作还不少。
华永单单是给药园锄草,就累了个半死。草药这东西,在外行眼里那就真的是草,而且刚长出来的时候的样子,更是连老手有时候都分辨不清。春天万物复苏,长得最快的就是草了。如果让外行来拔草,那整个药园就别想有一根草药留下。
村长表明来意之后,华永直接表示这不是村民们能搞的定的事情,但是他答应,如果自己能搞的定之后,会指导村民们种草药的。
村长这一去一回,熊家的药园是个赔钱货的消息,瞬间就传开了。
村民们在可惜不能新开辟一条发财路的同时,又觉得……
“熊家该啊!”
“就是,谁叫他们有了个茶园还不知足,非得弄个药园来。”
“这茶园赚的钱,还不够贴补药园的吧?”
“啧,你们管人家。人家是大人,有的是钱。”
温纶听了很理解,无非就是仇富。换了以前,他还可能会替自己感到不值,可现在他却不会了。
都是穷出来的,那种生活所迫到饿死冻死的压力,温纶根本无法体会。哪怕他看到有人跳崖,也无法想象。他自己丰衣足食,仆佣不说成群,好歹也方方面面有人伺候着,平时连一根筷子都不用洗,还去跟这些村民们计较,犯得着吗?
可是他自己不计较,赵管家却计较了起来。
随着春耕的开始,加上游客的到来,村里人就是有点时间,也都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多赚钱。赵管家的课完全停了下来不说,就是原本跟着姚青上课的小鬼们,岁数大一点的,也被抓了回家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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