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啊?”朱旻说,在客厅就开始往下扒衣服,烧香搞出一身的烟熏火燎,头发里一抖落都是香灰。但他又怕弄进地毯里不好洗,没敢抖,脱下来的衣服都反卷着,“一块都洗了得了。这味!”
“还做什么啊。叫个外卖得了。”唐非说,胳膊底下夹着好容易等到他俩回来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结果有些兴奋过头的唐一休,“我看你手。一休别舔!”
光是味还不算什么,朱旻还让香灰把手给烫了呢。两个不大不小的泡,可能也没有很疼,但唐非看来,相当碍眼。不管朱旻怎么说没事,硬是抓着手掰直了晾在灯下。
“真烦人。”唐非哼哼,俩水泡还是之前看到的大小,只是比中午颜色深了许多,一前一后贴着左手手背食指连着的那根筋上,一下显得朱旻的手特别白。
这天说来也怪。刚进庙的时候他们四个拿着三大一小分门别类的四柱香,多少都有点抓瞎,朱旻还和王迟一块商量去年先烧的是哪柱来着,忘了,陈吾维在一边直说随便吧,烧哪个不是烧,无所谓,唐非已经挑了一个他看着颜色顺眼的,凑到人堆里就要引燃。朱旻看着他笑,也走过来拿了个跟唐非一样颜色的。一旁忽然窜出个破衣烂衫的男人,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操着上海味的普通话,一把捏住唐非的胳膊:“先点蓝的。”
“先拜财神,然后进去再拜合家欢,”男人说,把三根大香转过来指着字一根一根的摆给他们看,“最后是观音香求姻缘。”
“唉。”陈吾维突然来了兴致,“你们俩得好好拜拜观音。”
“干什么啊。”朱旻笑,和唐非挤在一起,明明只是肩膀挨着肩膀,并没有多么贴近,奇怪看着就是觉得腻歪,“我们俩还求什么姻缘。你们求子吧。”
“早呢。”陈吾维一翻白眼,“你们呢?”
这娘们真毒。
“四面拜拜……唉对。”男人估计也听不懂这两句来回暗藏的歹意,只顾着指导四个二愣子把香头上缠的红纸撕下来,“然后插在香炉里。那个样子就对了嘛。唉那边不要拜哦。”
他又去拦朱旻,凑在他旁边小小声说,一手食指指着地下:“葛个是管下面的,侬就不要拜啦。”
香炉太烫香插不进去,王迟试了几次最后都怕烫缩了回来,男人看不下去了,又凑过来帮忙,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说:“哎呀哎呀啧侬都站到我身边来,到无身边来,我来给你们插。这个你的,快拜拜。”
“唉……”王迟两口子和唐非都觉得挺乐,反正就是个意思,也就听任摆布,朱旻却觉得不妥,心说这不是来骗人的吧这,谁知道才刚这么想手就一哆嗦,香灰掉下来烫了手背,“啊!”
“怎么了?”唐非回过身来,“烫啦?快点给我!”
一把抢下朱旻的香扔在香炉里,那边赶紧把香灰弹下去,晚了,眼看那俩小泡鼓起来。
“该。”王迟小声说,“坏事干的太多,菩萨这是治你呢。”
“……”朱旻表面不以为然想,心里多少还是犯嘀咕,这种神乎其神的地方不敢再多造次,嘴形说了个滚,把王迟逗得不行。
“属什么?”插完了香,男人忽然问,“你们几个?”
陈吾维一愣:“狗啊。”
“狗不要。”男人没再多看她一眼,只追着三个男的问,“属什么?有猴的没有?有猴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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